广播,他也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接通了妻子的电话,他才确认是真的回来了。
渔民说:“你俩运气可真好,过两天这一片又禁止下海了。”
易勇问过儿子来的时候是九月,禁海期一般是三月初到六月底,儿子在他那边整整过了一年?
渔民解释说:“有个什么探秘队在海上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捞上来的全是死鱼。”
他还指给易勇看,甲板上果然全是翻肚子的鱼,上面怕现在海上不安全,才发通知禁止下海。
“刚才那一网子那么沉,我还以为捞着什么大鱼了呢。”拎出海一放网,掉出来两个人,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渔民突然问:“你们俩不是那什么探秘队的吧?”
易勇知道这种渔船最反感的就是探秘队伍,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们俩是父子,哪有老子带着儿子出来冒险的,您那个电话能不能借我用用,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去。”
渔民将信将疑,人都已经救了,他们也不想再惹麻烦。要是报了警,再被叫去问话,什么时候还能再出船?
易勇又说:“我让……老婆打点钱过来,也好谢谢你们,你看,我们俩的东西都被卷走了。”
他遇见儿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而在这里,易昂离开才过去了三天。
易勇拿到手机,突然间竟想不起来妻子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反复回忆,才终于想了起来。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因为是陌生的号码,陆晞先“喂”了一声。
电话这头久久都没回应,陆晞又“喂”了一声,还说:“您好。”
易勇张了几次嘴,他一直都没问过儿子,他妈妈有没有再找对象,应该是没有,年夜饭的照片不还摆着他的碗么?
会不会是没结婚,但有男朋友?
没等他叫出妻子的小名,陆晞问:“小昂?是不是小昂?你在哪儿?妈妈已经在东极岛了,妈妈来接你!”
陆晞不用想都知道儿子肯定来东极岛了,她还查到易昂参加了一个探秘队伍,那个队伍已经出海,好几天都没跟外界联络,整只船消失在海面上。
陆晞听到消息差点昏过去,等到确认上船名单里没有易昂,易昂跟另一个年轻人上了别的船。
她就开始花钱请船队搜救,连续好多天都没阖眼,可依旧杳无音信。
“小晞,是我……”易勇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陆晞哑然,握着听筒的手不住颤抖,脑中一片空白。
“小晞,你别紧张,儿子跟我在一块呢,你能不能打点钱给我们。”
陆晞一句话都不敢说,在听到打钱的时候,她有种不真实感,会不会是骗子,会不会诈骗她的。
“好。”她一口答应,“要多少?”
易勇让渔民把卡号发过去,又告诉妻子他们会停靠在哪个岸边。
等太阳将要落山时,陆晞终于看见一只小渔船向岸边驶来,她想往前赶两步时才感觉出腿已经站麻了,根本就动不了。
船头站的那个人,还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分别七年,但她又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
易勇背着儿子下船,陆晞看见儿子终于找回声音:“小昂怎么了?你们,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易勇急于离开,警察马上就会到的,他问:“你开车了吗?”
“开了。”
“租的?”租的查起来慢。
“嗯。”
上了车,开远了,易勇才慢慢说了些这几年的经历,他看到儿子浮在海面上,叫他爸爸的时候……
“我以为,我在做梦呢。”那种不真实感又来了,他们开开停停,时不时就要停下来平复一下心情。
直到易昂头晕那股劲儿缓过来,他又问:“爸,池帅呢?”
陆晞突然开口:“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个通缉犯!还是红色危险人员,你怎么敢跟他一起上船?”
陆晞一骂起儿子来,心胸瞬间舒畅,接下来的沿海公路开得十分顺畅。
易勇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池帅竟然是个通缉犯,还是红色危险犯,池帅才几岁?他未成年时就犯了这么重的罪。
易勇眉头紧锁:“小昂,你怎么能让你妈妈这么担心?做事情之前有考虑过后果吗?”
儿子已经成年了,万一池帅带着他一起做了些什么事,该怎么办?
易昂察觉到爸妈因为多年不见,相处时有种微妙的气氛,没想到混和双骂了他一下,竟然消除了一点两人之间的隔阂。
于是易昂说:“池帅是好人!他还救了我,我们俩一起抓住了两个杀人犯!要不是他,我已经被杀了。”
妈妈先是倒抽口气,跟着她爆发的高音差点顶破车窗:“什么?什么杀人犯?”
跟着是爸爸的低音:“你好好说说,你们俩到底都干什么了?”
于是易昂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