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二百块,现在那二百块可有大用场了。
“灵灵啊,你那学费生活费大伯可出了,你来把那边也变一变,我们人口多,弄大点儿。”以后小伟娶媳妇都不用盖房子了。
伸手一变,什么都有,最好能再变点钱出来。
丁灵活了几百年,见多了众生相,听见学费两个字的时候,那不属于她的怒火就又翻腾起来。
师父他老人家说过什么来着?有气不撒王八蛋。
丁灵先是对爷爷说:“爷爷,我饿了。”
老爷子一拍脑门,昨天泡完脚他就睡过去了,让孙女儿饿了一晚上。
他赶紧去新厨房,打开柜子看见里头有鸡蛋挂面,支起锅来,先给孙女儿下一把丝面,再卧上两个鸡蛋,加一把小青菜,汤里挖点猪油,最后滴点香油切点葱花。
趁着爷爷不在,丁灵张口:“滚。”
丁根生立刻来了脾气,就算是以前的丁灵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他不敬。
可没等丁根生说话,丁灵又道:“少惹我,少惹爷爷,以后只要你们言语刻薄,行为怠慢,有一次就长一个烂疮。”
丁灵说完,大伯就指着门叫骂起来。
黄狗冲出来,站在丁灵的面前冲他不断龇牙。
爷爷在厨房里,什么也不会听到。
丁根生连骂十几句,觉得身上一点不妥都没有,转怒为笑:“死丫头片子骗人呐?”她才学了多久,能有这么大本事?
他话还没说完,杨美就从隔壁院子里跑出来:“不得了了,小伟胳膊上突然长了十几个疮!”
半条胳膊都快烂了,疼得满地打滚。
丁灵看了他一眼:“我可没说,是长在你身上。”
灵半仙儿
杨美芬张嘴就嚎:“爸!爸呀!你快来管管啊爸!小伟可是你的亲孙子!他可是丁家的独苗!”
丁灵背手立在院中。
这二人连院门都进不来, 竟还想让爷爷给她作主?怎么可能呢。
杨美芬也根本不是真哭,只是想闹出点动静让四邻八舍都来看看!
本来丁灵就恶名在外,跑出去学了点戏法, 她还越来越恶毒了!
她以为自己那一长串连哭带嚎是情真意切,可在丁根生耳朵里是老婆突然学起了驴叫,“昂昂”的,还越叫越响亮。
离得最近的邻居家奶奶推开门:“这哪儿来的驴?”刚来得及问了一句哪儿来的驴叫声,接着就瞧见了老丁头家的房子变了。
要说老丁头,那真是是造了孽。
孝顺的儿子儿媳妇年轻轻没了,好不容易把孙女拉巴大,孙女又跑中州读书去了。
丁根生那肯定是不肯供的, 丁老头就养鸡,捡菌子换钱, 一角一块的给孙女凑生活费,赶集的时候还给孙女扯了块花布。
他年纪大了, 眼睛不成,儿子又不让他开灯, 每天那半边房子都黑洞洞的, 也不知道老头怎么过下来的。
那床花被子, 还是赵奶奶的儿媳妇,趁着农闲的时候挤出功夫替他缝的,他说了,要留给孙女回来盖。
这俩公母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时两边分开过,大过年的炖只鸡, 自己把肉吃了不说,还得把原汤也喝掉一半。
往汤锅里加点热水, 端去亲爹亲侄女屋门前,嚷嚷一声:“爸,过年了,这锅鸡汤特意孝敬您。”
有一年是赵奶奶实在气不过了,笑眯眯走过去:“美芬啊,炖了多大的鸡啊,我瞅瞅。”
这夫妻俩都不敢把锅盖揭开给她看!
南州是穷,丁家可也没穷到那份上,让亲爹住土屋,自己家住砖房的,也就丁根生一家。
赵奶奶本就看不惯他们,听见杨美芬学驴叫,哈哈笑一声:“这一大早的,美芬你要学也该学鸡叫啊,怎么学起驴叫来了?”
杨美芬看见邻居出来,她又来了劲儿,想再把丁灵干的好事儿说一说,张口又是一声驴叫唤。
她连忙捂住了嘴,脸上惊疑难定:“丁灵她……”
又是两声驴叫。
“爸……”
还是两声驴叫。
杨美芬这回是真哭了,她抹了把眼泪,试探着开口:“赵家婶子,咦?”这回不是驴叫了。
于是她又想告状,再开口又是驴叫。
赵奶奶笑得腰得直不起来:“小伟他娘,你可别叫了,我牙都要给你笑掉了。”
丁根生看见老婆驴叫,一声都不敢出,他怕自己一张口也变成驴。
就在夫妻俩惊骇难定时,丁灵的声音响在他们耳畔:再有不恭,就把你们变成驴。
两人眼睛定定的,明明那丫头嘴都没张啊?
二人眼前突然浮现出他们俩变成了驴子的画面,不仅变成驴,还被拉到去给全村人磨粮食,日也磨夜也磨,磨得累倒在磨盘边。
这下,他们是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