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林邱实。
“你醒的比我想的要快,证明你对那个变异种的昏睡能力拥有一定的抗性。”
江归荑立刻想起,在那五个空置的培育箱中,其中一个培育箱的信息卡上记录了这个变异方向, 原生物类型是一只蜜蜂。
江归荑没有答话,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 她身处于一个昏暗的房间, 只有一盏陈旧的灯在天花板上徒劳地发出昏黄色的光, 四面墙壁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
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这同样是一间地下室。
她被反拷在一把椅子上, 双臂被紧紧箍在椅子的后靠背上, 动弹不得。
林邱实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距离, 正微笑地看着她, 之前的研究员不知所踪。
这证明,刚才的刺痛只是一种错觉,至少不是真有人在她的脑袋里转孔。
见她没有答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林邱实笑道:“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在你加入我伟大的实验之前,我们还可以说说话。反正,不会有任何人能找到这里。”
江归荑蹙起眉,心中的疑云愈来愈重,这究竟是哪里?
“真奇怪,在上次见到你之后,我检索了我的全部记忆和以前的资料,都能确定我没见过你。那么,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令人意外地眼熟呢?”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江归荑的面前,只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弯下腰细细打量着江归荑的脸,眼中意味不明。
江归荑厌恶地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她开口,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我没见过你。”
这是她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口。
其实她并不记得是否见过林邱实,但是她知道,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因此,她希望他能够多说点什么,在进行他那“伟大的实验”之前。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实验。
林邱实却道:“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观察你,倒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是谁?”
“他也姓江,明明和我师出同门,却才华横溢,早早就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
林邱实直直地注视着江归荑,眼中闪过几分怨毒:“真是让我,感到非常嫉妒和不爽啊。”
他的目光像是毒蛇的蛇信在江归荑的脸上舔舐。
江归荑却想起她曾试探易北洲他们之间关系的那个晚上,易北洲说起末世到来时他去找她的经过,时至今日他话中的苦涩仿佛仍在耳旁:“我想事情发生时,你或许在你父亲工作的研究所……”
父亲的研究所……
林邱实口中的这个让他怨恨的人,会是他的父亲吗?
纵使心中生疑,江归荑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仿佛不感兴趣地随口一问:“是吗,那他现在在哪高就?”
林邱实嘴角抽动了两下,下一刻仿佛终于忍不住似的,猝然爆发出一阵充满快意的大笑:“如你所见,我还在这里当着西京基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研究院院长,而他,早就变成变异种或者死在哪个不知名的旮旯角落了吧。”
他阴寒的眼神仍在江归荑脸上逡巡,想要找到任何不自然的神色,他冷冷道:“你不会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吧?”
江归荑眼神坦率,平静地答道:“不认得。”
她心知,不能再谈论这个话题了,疑似她父亲的人正处于林邱实的雷区当中,让他一点就炸。
她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无论如何易北洲都应该发现事有蹊跷,她已经出事了。
至于林邱实之前说的没有人能找得到这里,她望着面前老人因恼怒而涨红的脸,认为这多半是一句自大的谎言。
虽然身处地下室内不见日光,但根据她醒来的状态,她判断自己并未昏迷太久。
而在短短的时间内,她不相信林邱实能将她转移出基地,毕竟基地的严防死守她也算有目共睹。
而只要她身处基地内,她相信易北洲一定能找得到她。
这种信任似乎是无从来由的,江归荑说不清道不明它的由来,可能来源于他说要追求她时诚恳的眼神,也可能来源于根植于记忆最深处的刻骨铭心。
望见林邱实仍带着怀疑的眼神,江归荑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还是说说你那‘伟大’的实验吧。”
听到她提出这个问题,林邱实花白的眉毛都兴奋得飞扬了起来,简直重新焕发了逝去的青春,他苍老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知道,为什么死亡的变异种样本不能感染人类,而活体变异种可以吗?”
江归荑摇摇头,神色并未因他的激动而有丝毫波动:“我不知道。据我所知,联合政府的研究成果也不包括这点,这关乎畸变的奥秘。”
林邱实的表情却更激动了:“对!这关乎畸变的奥秘。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是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原理的!如果污染的介质是变异种身上的物质,那么它们怎么可能因为变异种失去生命体征而消散?除非,这种污染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