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伊的玉冠破裂,白发散落在地面。
他躺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似乎错了,他不该为了看戏离开主殿。
他的笑声落在赵广等人耳中比鬼哭狼嚎还可怕,他们头皮发麻,恨不得马上开溜。
他们也这么做了。
可他们跑到一半被人拦住了路。
平时冰清玉洁、虽然冷但打招呼会回应的千师妹没有表情地凝视他们。
“请问几位对我的护卫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自己摔倒罢了!”
“对对对,好像是被那边那个人推倒的,我们只是路过!”
“千师妹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他们慌张地辩解,赵广也加入他们表示自己不清楚:“他们闹矛盾了,那人还打了千师妹你的护卫。”
话刚说完,他就被千师妹单手拎领口腾空提起。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
赵广猛地被砸到地上,只觉得浑身的器官都移位了,痛得喊叫起来。
他的跟班们在看见他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都往外冒血时害怕地坐倒在地。
“我装了三天平易近人,你们知道有多煎熬吗?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我的人,一群臭鱼烂虾竟敢碰他!”
从地上坐起来的少年脸上是灰和手印。
他安静地望着女孩炸开的发尾,收敛了杀意。
入魔篇
景河给那几个跟班一人一巴掌, 对着几张发肿的脸拿出帕子,冷着眼擦拭手指。
几个男弟子都已经昏了过去,她烧了帕子,拧眉思考该怎么处理后续。
不过离他人发现这边动静还有点时间, 她转身走向坐在地上的少年,屈下身子用手摸上他受伤的半边脸, 一边擦掉灰尘一边给他疗伤。
“抱歉。”
俊朗谪仙的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许久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
“公主,我疼。”
他死水般的双眸空洞无光,就像是灵魂被抽离的傀儡人,没有情绪波动地说道。
景河从认识魔尊的第一天起就没见过他这么惨兮兮的样子, 怒气上头主动抱上去给人顺顺后背, 然后沉着脸起身又把那几个昏迷的男弟子补上对称的巴掌印。
叶尘至始至终都在安静地看她。
景河打完又拿出帕子擦手, 擦的时候瞥到胆小如鹌鹑的无关弟子。
这人要怎么办?
“公主!我, 我会守口如瓶的!绝对不会把你打人的事说出去的!”
景河:……
她又烧了一条帕子, 把魔尊从地上拉起来的同时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连忙站直回答:“回禀公主, 我叫张治竹!”
“你在这儿等着,过会儿有人来问就说这几个人私下里欺负我的护卫, 被我出手教训了, 他们的爹娘要是想要个说法就找妄雪城, 我爹会给他们治疗的丹药。告诉他们几个以后见到我主动提前绕道,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张治竹连连称是。
景河拉着魔尊冰凉的手走到一半, 对张治竹道:“以后没有长老看着的炼丹课你和我们一桌, 我不会教人, 你负责教我的护卫炼丹基础。”
张治竹才放松的身体立马绷紧:“啊好的公主!”
叶尘侧身看了张治竹一眼, 那深不见底的黑瞳把人吓得一机灵,在景河又拉着他往前走时才收回目光, 低眸又瞧起两人握着的手。
景河和叶尘回到了住处。
她用清水弄湿帕子又给魔尊擦拭脸,等整张脸变回平日的素净后才把帕子洗干净晾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