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有个法宝能助我短时间里恢复修为,我会尽力把魔尊打伤,他们要选出新首领至少两三百年,出个新剑尊绰绰有余。”
鹤诀愿意以命换宗门,在场的人不由得动容。
看似温润如玉却是修真界的定海神针,全盛时期能一剑平万山,用平平无奇的朴素剑法击退前魔尊的强烈猛攻。
这样顶天立地的真人,今日就要陨灭了。
鹤诀一路走出议事厅,在弟子们敬重的目光中甩出本命剑,轻轻一跃立于剑上。
他回头,对在场的人鞠了一躬:“我走后,劳烦大家好生照顾我的弟子,尤其是叶瑶和景河。”
众人沉重点头,点到一半愣住。
景河?
长白仙尊到现在还不知道景河差点杀了叶瑶吗?
鹤诀御剑飞出护宗大阵,面对乌泱泱一片修为不低的魔族,他面无惧色。
即便修为大退,他还是能立马判断出最危险的存在。
他把法宝拿在手中,看向车厢:“我来了。”
只等新魔尊露面,他就催动法宝准备恶战。
结果鹤诀等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魔族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抿了抿嘴,冷声问道:“魔尊难道不想和在下切磋一番吗?”
车厢里的人总算给他回复。
“本尊对弱者没什么兴趣,喊你出来不过是因为你的剑法是修真界第一,而本尊刚好想看人舞剑罢了。”
以为尊主要干死唯一的威胁拿下整个修真界的众魔:?
以为要决一死战视死如归的鹤诀:?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看舞剑?
知晓尊主实力的魔使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知道了!筑基后期的第一剑尊根本入不了尊主的眼,此番尊主就是来挑衅蓬莱仙宗,碾压修真界的脸!
想必第一剑尊定受辱怒极了,但碍于双方实力悬殊只能暗自吃瘪。
魔使望向独身一人闯到魔军的剑尊。
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
不愧是尊主,高,实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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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河已经大半天没感受到晃动了。
越是安静,她越感到不安。
是魔族退下了,还是宗门覆灭了?
寂静之下,再轻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景河看见脸色惨白的叶瑶松了口气。
“怎么来这么晚?你师姐我快咽气了。”
小师妹差点脱口而出“师姐你不是还没咽气吗?”,但看到对方浑身是血,到底没说出来。
景师姐是因为她才受这样的罪,光救命之恩就难以偿还,更别说极刑之痛了。
从今往后,她这条命就是景师姐的,等报完仇就给景师姐做牛做马。
景河读到她的心声想象了下小师妹在她身边报恩的情景。
就她那直言不讳噎死人的性子,怕不是报恩是恩将仇报吧?
“为了救你,师姐用掉了78张符箓,还坏了灵根。”
景河在小师妹替她解链子的时候给她算账。
“师姐也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你向师尊讨了他所有的药草,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叶瑶研究链子的思路一断,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她。
“师姐,我解不开这个。”
景河没好气地叹息:“你过来之前没想过拉个长老一起?”
“我没找到长老他们,不过听几个弟子义愤填膺地说要把魔尊杀了替师尊解气,我琢磨着长老宗主他们应该在某个地方大发雷霆。”叶瑶一脸认真,“我怕师姐撑不住,先过来看看。”
听到弟子们都活着,景河脸色缓和下来,至少说明宗门没被歼灭。
“解气?怎么说?”
“似乎是魔尊逼着咱们师尊舞剑给他看,师尊迫于灭宗压力,舞了半天的剑,现在应该还舞着吧。”
景河愣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魔尊什么趣味?特地跑过来让第一剑尊舞剑?
“景师姐真的想要师尊的药草吗?”
景河还在震惊师尊被迫舞剑受辱的事:“嗯,我得用师尊的药草请大师炼丹治灵根。”
“什么丹药要用到这么多的药草?”
“多余的我卖了换灵石法宝,怎么,你舍不得?几十株药草就能偿还救命之恩,多划算的买卖。”
“可是我的命最多就值一株药草。”
“……”
景河终于从舞剑的事逃脱出来,看向小师妹没什么情绪的脸。
她不是开玩笑,是真觉得自己的命没有什么价值。
报仇报成这样,她死去的爹娘该多么痛心。
“叶瑶,在你没把药草交给我之前,你的命就是我的。”
叶瑶微微仰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山海般沉重的珍视。
“我说你的命值,那就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