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惑悸动,一个声音告诉他,就是了,这就是她了,就是她。
他也不觉,一步步朝她走进,她住了那舞蹈,一步跳到他怀里来,成夙很稳地接住了,闷哼一声,他们从院子里走回去。
“我好不好?”她在他怀里磨蹭,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好。”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你不许喜欢旁人,不许看别人,只准看我。”
她的话太多,成夙不想回答,干脆以吻封缄。
她的唇还是那么柔,那么软,可是比上次乖顺很多,低垂着双睫,双手抱紧他的肩膀承受着他。那个吻已经结束,如霜还待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她能感觉到,成夙对她是与往日不同的温柔,他的目光深沉,她痴痴地看着,好像要溺毙在里面,又那样贪恋。
成夙抱她到床上,把床幔放下来。
“你真的愿意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喃喃地,像在问另外一个人。
“我愿意愿意。”
如霜想挺起身子来,却被他圈在身下,她无知无畏地看他。
成夙低头,吻住她的眼睫,目光接近虔诚,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鼻尖,双唇,吻过她的脖颈,锁骨,一手和她紧扣,另一只手抚过她如缎的长发。
如霜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如初生婴儿一般呈在他面前,她也并不知羞怯,双眼朦胧地看他,纯澈无暇,又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成夙直直地看她,他自己的意识也很不清明,满眼是她瓷白滑腻的肌肤,后背和臂膀上有许多淡淡的伤痕,一只手抚在上面,低头吮吻,自后而前,那温度仿佛灼烫到了她,身子在空中微微瑟缩,面前的美景看得成夙面目充红。
如霜由他作坏,觉得全身发痒,心里乱乱的,她对着他,一只手腾出来要解他的衣服,可是不得其法,纠缠了很久还没解开,干脆扒开衣袍,露出他白玉的胸膛,她手里还拿着那断掉的带子,像做了亏心事,忽然不知所措。
“你看见了。”
成夙挑住她的下巴,双眼灼灼。
“看了……”
“看了就得赔我。”
“你也看我的。”她不服气。
“嗯,我也赔你。”
成夙扯掉身上多余的衣服,把她在床上放平,覆上她,两具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别乱动。”他叱她,可是那语气轻得一点威慑力没有。
“我痒,很奇怪——你怎么进去了!……不舒服,太深了。”她说。
“灯太亮,唔……”
一道力量飞出帐外,把那烛光给熄灭了,成夙吻上她,把她剩下的话都吞没了。
帐子里传过来两个人动作的、大口喘息的声音,渐渐地,还有些别的,如嗔如泣。
夜色很黑很浓。
第二天晏家来拜会的人都到堂上了,成夙那边还没有醒。
过了巳时还不起,以前这成夙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一夜过去,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手下的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长洲不得已壮着胆子敲了敲成夙那边的门,报告情况,得到成夙一句明显不太高兴的回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成夙穿戴好出来了,面上带着还未餍足的表情,上堂拜见一脸铁青的晏颖,上来先遭了一顿斥骂。
“青天白日,如此宣淫,实不像话!”
“修成君作为楚国的大司马,不该如此放荡声色。”
成夙心情还不错,低着头默默不回应,表示受教。
毕竟晏颖是长辈。
晏颖骂了一番,忽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止住了斥责。
“她人呢?”
“晏相说的是谁?”
“你的侍妾。”
“她在房间里,现在——不太方便出来。”
晏颖表示会一直等到如霜方便出来相见的时候。
成夙只好叫人给如霜穿戴好带过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如霜被芸芷扶着进来了,她头发简单地扎起来,身上穿一身粉色,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地,双眼不知道是因为哭过还是睡过了头,带着浮肿,微眯着,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进了门,没等入座,像只没骨头的猫,慵懒地靠在成夙身上。
“见笑。”成夙尴尬道歉,却也没把她推开。
“这成何体统!”晏颖一见这样,又要发作。
成夙连忙道“晏相今日是来专门训斥成夙跟贱妾的?”
晏颖这才正色,咳了一声道。
“她生得——像老夫一个晚辈。”
晏颖朝如霜走近,细细得看她。
“你可认得老夫么?”
如霜听那声音,抬起头来对上他,双眼含着雾气,像看见了他,又像没看见。
她不回应。
“你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