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剩余下的,只有黑暗和混沌。
“嗷嗷?”
捷径?
白咕咕疑问。
“大侄女你不知道,五叔我之前来过。都是从那边雪地,一直飞到这边的石界,整整一天一夜。累死个鸟了。”
孔五叔抱怨道。“早知道要你爹过来,还能这么的方便快捷,打死我也不亏这一趟了。”
“这就是…当初仙族的黑石封印?”
权利龙身不变,同样也落了地。
硕大的后爪掀起来沙土,认真刨了两抛,“似乎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黑石,而在这片石界,石头界线所处的位置啊!”孔五叔险些扶额。
“黑石山本身未曾被触动,黑石下的禁咒也依旧在生效。而当初明显分划,作为两边界线的黑石,却不知何时,已然完全被作为广域象征的黑土地,给彻底吞没。”
黑石未动。
所以移动着的,只可能是这片黑土,是广域。
白咕咕明显察觉到,龙爹的态度,在一瞬间也变得严肃。
孔雀从灵界冰雪的那边,直线飞行到这边黑石碑界,需要一天一夜。换做成为距离的长短——
“哦,依照大侄女你之前生活着的人类地球,至少全直径几十倍的往上加。”
孔五叔给出个标准。
也就是说,在仙族流放驱逐魔族过后的三千五百年间。无尽广域这片未至的黑土,在悄无声息,无妖知晓的过程中,已经侵吞到了灵界边界,至少数几十个地球般大小的土地??
三千五百年的时间,对于人类来说,物换星移,沧海桑田。
但于大多数长寿不老的妖族们来讲,仅仅睡过一觉的时间,整片大陆可以生存着的土地,突然间少去了几十个地球的大小……
这也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大危机。
“这等大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汇报?”
老龙皱着眉头。
“拜托啊老哥,你们龙族那朝议会,总而言之我是不敢再去第二次了。”老孔雀缩瑟起脖子。
一帮老不正经的老不死龙们。
说甚么陛下醒来,千年难得,今日一聚,只论龙族。公主诞生,更是万年之喜。值得让妖灵百类,所有种族贡奉贺礼,一同庆祝。
除此之外,其它事情,通通都得靠边站着。
“当然,在此之前,首先必须要给他们那群老骨头的,亲眼里瞧瞧小公主的芳容…”
“哦,对了,还有你这老龙死命拼命的兜着。自家捧在手心都怕化掉的幼崽,说什么也不肯给别龙见。”
鸟嘴里嘚吧嘚地抱怨,却不见得停:“光是大侄女满月酒桌上用的点心,足足就吵了两个时辰。”
“你就说说看,哪有我插嘴的地方?”
“……”
白咕咕:……
原来我才原罪吗?!
返回龙堡的途中,老龙和孔雀不约而同,达成了一个共识——
广域的黑土,是会移动着的。并且仍在向着灵界,一步一步地渐渐扩张。
往后再过千年、万年之后,甚至连那片被重重高山所阻隔着的冰雪世界,也会被一并吞没。
妖灵们生存着的地方,毫无疑问,也在一点点的被吞没,被蚕食,被减少着。
或许这一趟走来,召唤龙爹后,大量消耗过自身为数不多的灵力。
白咕咕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广域的存在,使得妖灵界的存在不断被侵占,被吞并着。
而人界,
通过虚海岸边银白巨蛋中,横平竖直两道界门,与妖灵界紧紧相联系的人类界呢?
是否也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静悄悄地发生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变化?
在睡梦中,她不禁如此地思考。
横平竖直的界门……
而灵界的星空,没有圆月,同样也是横平,竖直……
“老龟我就说过,那只自私臭美沽名钓誉的绿毛孔雀,准保不是什么好鸟!”
白咕咕醒来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清晨。
老龟同志逮住了八爪章鱼,在她寝殿外回廊角,正来来回回地唾骂着。
“权利陛下做得对!”
“绿毛孔雀,他连凤凰都不是。竟还妄图胆敢窥伺我们龙谷中,最最美丽的咕咕殿下。就应该拔光他的鸟毛,将他活吊在龙谷前的大枇杷树上。”
“管教所有来去进出的赖皮□□们,都一瞻他的赤/裸没毛的鸟体…”
“……”
白咕咕探出爪子,摸了摸大床周边,有浑圆冗长的重物,压上过的痕迹。
冰凉凉的,似龙躯体才有的温度。
老海龟骂鸟的声音,突然中止。注意到她醒来,从殿门外,急急忙忙地小跑进来。
“殿下醒了!”
“饿了吗?渴了吗?要喝瓶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