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咕咕相当局促地摸了摸脸。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那当然是因为,咕咕是我权利的幼崽啊!”
权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从古至今,幼崽出生那一刻起,做父母的就有义务教养和保护好幼崽,无条件的照顾和关爱幼崽。
崽崽喜欢的东西,就必须要有,崽崽的梦想,也必须要实现。
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可是,”
这样无条件无原则的……
白咕咕停顿了下,终还是将后半段话原原本本咽了下去。
“崽崽不必担心,也不必有过多的思虑。崽崽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每一天都健康快乐的快快长大。”
权利将龙爪轻轻放在幼崽的头上。
“愿吾的咕崽,今后无论遇到任何的艰难困苦,永远都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是龙的祝福。”
然而龙的祝福,也抵挡不住来自飘窗之外,在楼下江边街面上,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前面的,你能快点走着别挡道行吗?!”
一辆精致小巧的别克红车,从中探头出来位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
宽阔平坦的临江路段,自建成至今,从未有过一次堵车的双向六车道大路。现在正赶巧是上班的早高峰期。
“是我不想走么?谁不着急要赶时间?你往前开撞上试试!”
在他前车是位本地老赖的出租司机。被个堂堂大汉还开女人车的给怼了,自然毫不客气地回击一句。
“你往旁开!”
“我赶时间!”
“就你时间宝贵,别人的时间都不是时间了么?”
“长没长眼,撞了你赔啊?”
堵成长长一条长龙的行车道上。
这样相互的指责,怨怼,和谩骂的声音,掺杂有不少请假、道歉,接连报警电话声,和那刺耳鸣笛催促的声音,交互响成了一片。
但很快的,近乎所有的声音,却在一瞬间内,彻彻底底全部消失掉了。
原本畅达无比道路前方,车流通行的方向,半虚半实之间,措不及防从天而降联排几栋的超级豪宅!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三分钟后。
街道办的管理大妈过来敲门。
“白小姐是吧?”
气色红润,嗓音洪亮,精神头看上去挺不错的一位袖章大妈。相隔老远,站在花园外的台阶下就冲她吆喝:
“我们接到邻居举报,说你这边私自加盖,违章建筑。”
“……”
结果当然还是赔礼认错,鞠躬道歉。
送走轰轰烈烈一大群的各个部门,各种人员以及新闻媒体。
天色已经临近黄昏。
“看来无论使用怎样的法术,最后得出的结果,都会一定在这个国家占用不少的土地啊…”
老龟摘下墨镜,连连摇头。
权利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若在灵界,我们咕崽看上的地盘,只要告诉爹爹一声。包管将它原主揍到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悔不当初也要将这土地双手双脚的奉献上来!”
“千万别啊这样子的。”
大概面对接连找上门来的居委会、区管所、交通局、派出所、妖管局…等等一系列机构的工作人员。连连说明,轮番道歉下来,实在是令人窒息。
白咕咕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都被抽干了力气。
“左邻右舍都还好,除此之外,你要挑战一整个国家的公权力?”
“有何不可!”
龙爹捏起了爪子。
白咕咕彻底要哭了。
放弃吧爸爸,我真不想蹲局子去啊!!
权利不满的视线扫过一旁。
老海龟已经抖起精神,搓住平板,开始搜索:在人类世界,尚且空旷无主的富饶土地。
“回禀陛下,目前在人类界,各个国家瓜分下,只剩下了七大洲四大洋,最南端冰天雪地里的一片纯白大陆…”
白咕咕:……
“龙爹和老龟留在家里,我出去走走吧。”
白咕咕说。
话罢,也不再等他们两位又提出来怎样奇怪怪的‘好’方法。
下了二楼,
从临江路段烧烤店到附近街区的小公园。
白咕咕整整走了半个小时。
有点失落,想哭,又哭不出来。
也说不清楚,到底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每至黄昏,感官之外关于时间的流速,仿佛就像开启了五倍加速的前进倍率。夕阳垂落,夜幕很快暗了下来。
公园翠绿草丛间的橙黄夜灯持续亮起,走在小道,宛如浮在奈何桥边不归路上的琉璃迷灯……
有小朋友们嬉闹着穿过草坪。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