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颤。

“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

仲轲琏的表情十分复杂，一时间说不出来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但是可以看出来的是，他看见诸嬴震惊到惊骇的脸，才觉得这口憋在心里十几年的恶气发了出来。

“那时候你或许是太得意忘形，太想亲眼看着仲家覆灭了，我看见你从那些人身后露出了头，那个时候的我多蠢啊，我想向你呼救，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了我的父亲，在我和母亲被围住的时候，你竟然笑了。”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如此畅快得意的笑容。没想到你竟然能在那个时候，那个场合，露出那样的微笑。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吓傻了看错了，可是你明明就在那里，我怎么会看错呢？对了，还有母亲，她也看见了。”

“看见你的那一刻，母亲眼中的绝望痛苦我永世难忘！”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阿玫怎么可能会看见？！我明明那么小心，我明明藏的那么小心，就是不想让阿玫知道是我。我那么爱她……”

“爱？”

仲轲琏冷笑着打断了他。

“你以为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发现你，因为她一直在找你！在被围攻被伤害的时候，在最危急的时候，母亲想到的那个人是你！她想着自己的丈夫不知在何处！是否安全！她在担心你！”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呢？她看见的是面对整个仲家十不存一之时露出得意笑容的丈夫！”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看见那一幕的母亲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样的男人！没有你，她明明可以过的更好！”

“诸嬴！你该死。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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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代大师兄杀了他！

“……”

一片可怕的沉默过后，诸嬴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目光也找不到终点。

此时的诸嬴，根本不敢相信仲轲琏的话！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深深地爱着阿玫啊！哪怕阿玫会死，他也不想让阿玫知道那个背叛仲家的人是自己！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阿玫竟然早早的就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她早就知道！在死之前她就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啊啊啊——”

诸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嘶吼着将面前所有的瓷器物件都给杂碎，最后看向自己的儿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就是想让我痛苦！你就是想让我痛苦而已！”

看着这个男人，仲轲琏心中只觉得一片苍凉。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诸嬴发了会儿疯之后，突然回过神来，大笑着看向仲轲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痛苦，你就是想让我去死！哈哈哈！我是你的父亲！哪怕再不想承认，我也是你的父亲。你要怎么做呢仲轲琏？你要亲手弑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