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们还都可以和家人接触,但是那些被压迫着去炼制言绣之衣的女孩子们,这么长时间,她们的家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异状?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不过,这样的人并不代表所有被抓起来的修士。
一行人悄悄来到城墙处,只见本该作为零梧州最后一道防线的城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有修士,也有人类,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被捆的一动都不能动。这会儿有些正在疯狂挣扎,口中还不断呵斥怒骂。
“……”
听着有些人对自己女儿妹妹疯狂的怒骂,朱茯歪了歪脑袋,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很想直接一巴掌将那些正满嘴喷粪的人给拍死!或者拍的生活不能自理也行啊。
他们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妹妹姐姐会遭遇什么,但是因为那些痛苦的繁琐的无望的经历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们就可以无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他们才会觉得不可接受。但是他们不能接受的办法竟然是去唾骂无辜的女孩子们。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有一大部分修士没有吭声,生怕自己的声音将已经逃走的孩子们给叫回来。之前还以为言绣堂是个好地方,但是见到他们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抓起来还不能看出来言绣堂是个什么本质吗?
可叹当年仲家家主开辟言绣之道是何等的胸怀宽广,可是现在竟然被当成达成私欲的媒介,若是仲家家主有知,不知该如何痛恨。
朱茯一行人各有各的办法,此时大家还没有被发现,绾绾的父母昨天晚上就被留守在外面的二师姐等人给救走了,此时还在安全的地方,所以城墙之上自然也看不见他们。
就在大家静静等待着无尽禅院刑堂堂主到来之际,那个一直静默不言的诸嬴突然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城门正中间挂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情绪波动极大。
仲轲琏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那个老妇人,他死死地压下已经到了嗓子眼儿里的惊呼,指甲已经将掌心掐出了血。朱茯眼尖的看见,大师兄的嘴角甚至都有一缕血迹渗出来。
那是因为太过用力所以不小心咬出来的血口子。
‘大师兄……’
仲轲琏反应过来,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齿,对着朱茯安慰一笑。
‘我没事。只是,遇见了又一位故人。看见那位老妇人了吗?那是我祖母。’
‘!’
‘对,就是我祖母,当初那些人围攻仲家,祖母和父亲居住的院子是最先被夷为平地的,在那些人来抓母亲见她誓死不从的时候,说要让我们一家团聚。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们都已经逝去,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遇见……’
今天遇见?所以,那个诸嬴确实是大师兄的父亲?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祖母对我很好,虽然她对刺绣一窍不通并且也不擅长,但是她却很支持我母亲的大道。她常说,同为女子之身,该帮则帮。当初,母亲聚集门人的第一笔灵石,就是祖母变卖曾祖母遗物得来的。所以……’
所以这位老妇人,大师兄一定会去救!
朱茯握了握大师兄的手腕,希望自己能给予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