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珏只是刚听唐韵提出的时候愣了一下,继而欣然同意,说:“好呀,我还挺想看看的。”
“你来导航吧。”秦珏对唐韵说。
江城的路唐韵很熟悉,尤其是回家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不需要开导航,她坐在副驾驶位给秦珏提醒,哪里该拐弯,哪里要直行。
秦珏完全跟着唐韵的指示,一路开到三环外,窗外景色逐渐萧条,唐韵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轻声说:“秦总,我家有点偏僻。”
秦珏勾唇轻笑:“没事,我预计到了。”
江城的房价不便宜,不是谁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就买下市中心的房产,唐韵的爸爸妈妈已经尽力给两个女儿提供最好的一切了。
终于,秦珏的车拐进一个老校区,平心而论这地段不错,出门就是地铁口,来路方向不远也有个商场,唐韵家里能在这买个房子,很不错了。
秦珏找了个车位停下,唐韵和秦珏下车,唐韵领着秦珏在小区楼栋间穿行,爬楼梯上到五楼,从包里拿出钥匙。
这地方许久不来人,门锁都变生涩了。
唐韵推开门进去,空气中带着些许灰尘味,秦珏走进去,地板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之前没心思打扫,可能有点脏,你别介意,我现在就拖地。”唐韵说。
她从卧室给秦珏搬来一把椅子,擦干净上面的浮尘,请秦珏坐下,然后立刻钻进卫生间,涮干净拖把,捋起袖子拖地。
父母走后,她过得浑浑噩噩,根本顾不上打扫房子这种事,没想到这个家脏成这样子,她竟然毫无准备,就这样把秦珏带进来了。
“我帮你一起吧。”秦珏起身,把袖子挽起来。
“不用不用,你坐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唐韵说。
秦珏来接唐韵时还穿着上午出席毕业典礼的正装三件套,在公司在车里都开着空调,不然就太热了。秦珏一进唐韵家门就把外套和马甲脱了挂在门口衣架上,但这屋子长久不住人不通风,依旧很闷热。
秦珏扯了扯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唐韵赶紧去开家里的空调,老旧发黄的机器发出一声异响,吱吱呀呀地打开出风口,噪声不小。
唐韵又赶紧跑去开窗,这空调今年还没清洁,估计吹出来的风都有异味,得开着窗户通风。
唐韵满屋子乱跑,不停地发现新纰漏,仿佛按下葫芦起了瓢,她心里无比后悔,怎么就一拍脑袋把秦珏领来了呢?
她应该抽个时间把家里好好打扫修整一番,再问秦珏愿不愿意赏光。
然而一转身,发现秦珏拿起了被她随手放在墙边的拖把,正在客厅里拖地。
唐韵仿佛世界崩塌。
天仙总裁在她家里拖地!
唐韵试图去抢拖把,然而秦珏并不打算给她。
“我来拖地,你去把其他地方收拾一下。”秦珏说。
唐韵的脸上烧红,简直无地自容。
她洗了个抹布,把家里茶几餐桌柜子全擦了一个遍,再把烧水壶冲洗两遍,接了一壶水烧开,把家里许久没用过的水杯烫洗一遍,再烧一壶水,给秦珏倒上晾凉。
幸好她之前没有拖欠电费,如果来了发现连电都没有,唐韵应该会当场崩溃。
大扫除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秦珏很多年没做过这么多家务了,应该说,她几乎从来没有一次性做过这么多家务,她一向是养尊处优的,自己住就一周叫一次上门保洁,里里外外都能收拾干净。
秦珏出了一身汗,早就把领带摘了,领口的袖子都解开了两颗。唐韵家里的老空调制冷效果不太好,更何况她怕秦珏中毒,一直开着窗户,好不容易有点冷气都跑了。秦珏走到空调下面抬头看了两眼,扬声对唐韵说:“我们把空调滤网拆下来洗洗吧。”
空调滤网能拆洗,这还是某次秦珏整好看到保洁在干,才知道的。
但她只是看过,并不确定自己能做,于是她问:“唐韵,你知道怎么拆吗?”
唐韵点头,“我知道。”
于是唐韵把空调断了电,再把客厅的那把椅子搬过来,脱了鞋子赤脚踩上去,发现有点不够高,又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一个小板凳摞上去,交代秦珏在下面帮她扶着,她踮起脚尖,勉强够到空调外壳。
空调外壳侧边有两个锁扣,按住再扣外壳,能把正面的外壳板拿下来,里面插着两块过滤网,一拆开全是灰尘。
唐韵一个一个把过滤网拆出来,弯腰递给秦珏,脏兮兮布满灰尘的滤网在两人中间传递,唐韵再把空调外壳扣回去。
她扶着椅背爬下椅子,但这把小板凳似乎有点不太稳当,唐韵的重心偏离正中时板凳猛地一歪,她惊叫一声,发现自己已经在秦珏怀里了。
秦珏下意识抱住了她。
挂着汗的肌肤相贴,夏天轻薄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濡湿,唐韵的后背正贴在秦珏的胸前,感觉到背后传来和自己快得不分伯仲的心跳。
空气中飘着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