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稍外围的地方,则是大乘期修士,他们大都是如今各方势力中说一不二的领导者,随时护法,准备替补。
毫不意外地,桑昭见到了妖君云景川和魔尊萧肆。
这周遭灵气稀薄,魔气肆虐,魔族活动不少,但面对那裂隙另一边的怪物,人妖魔难得齐心协力。
桑昭左右暂时想不出修复结界的办法,便想去见识一下让岳长时赞不绝口的符阵,于是便将岳长时和孟疏两人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继续研究,自己则更靠裂隙走去。
解释
仰头望向无尽苍穹,阮青络的身影在一片亮光之中格外耀眼,无人可见的气运之力,挟裹着凌厉的剑气,少女一袭白衣,烈烈狂风中衣袂翻飞,如一只蹁跹的蝶,却格外具有生命力。
剑起剑落,大开大合。
桑昭承认,任平生将她养得很好,这短短的日子,便已经到炼虚境,差一点便能突破到大乘境,最后渡劫境,再飞升,但剑法确是明显的生疏。
收回目光,桑昭不再看阮青络,她与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所有人都想将错就错,不想节外生枝,她也是如此。
她与她,没什么好说的。
身前是精妙的符阵,头顶是神器光华流转,再向前靠一点就是那吓人的裂隙,长长一条口子,竖着,拔地而起,如同深渊沟壑,连接着另一端的未知和恐惧。
云景川和萧肆都注意到了桑昭的靠近,前者几次想上前都悻悻止住,后者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为神器护法。
桑昭也视而不见,只认真观察着地面的符阵。
的确精妙,人妖魔都可以用,可以合作,灵气和魔气在修士和神器之间此消彼长,避免神器被那裂隙中的怪物所吞噬,又将神器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就是,有些耗费修士的法力。
但有医修帮忙,加上渡劫期大能修为深厚,倒也不怕。
仔细观察完符阵的落笔,桑昭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这……绘阵的手法……有点像当初自己放出江厌时,破开的那个封印法阵。
倏然,桑昭想起江厌之前在此地动手杀人,一剑便将渡劫期修士斩于剑下,或许,这绘阵之人与当初戕害江厌的人是师承关系,甚至可能还参与了那些事。
想得出神,直到见云景川忽然抬步向自己走来,这才回过神来。
“妖君殿下。”桑昭退后一步,与来人拉开距离。
“顾济尘自戕……”云景川停住了靠近的脚步,一身金色袍子,矜贵无比,逆光而来,“我也许知道原因。”
“我不好奇。”桑昭稍稍向旁边迈了一小步,绕过他,继续观察地上的符阵。
言下之意,不必告知。
“天道之子!”云景川急忙侧身盯着她,掐诀隔断旁人的觊觎,“人心会因它而动摇,顾济尘应当不想跟她成婚。”
桑昭落入陨魔崖后,顾济尘曾来找过他,给了他一枚留音玉符,其中记述了青羽虫的治疗方法,说是桑昭留下的。
那时候,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魔怔似的亲近阮青络,却直觉顾济尘与自己是同类人,同样复醒复迷。
到而今,气运一事被天下皆知,那些谜团也解开了。
“你想说,当初你也是受气运蛊惑,控制不住自己,对吗?”桑昭回望,神情冷淡,“但在我这儿,都不重要。”
“顾济尘,和你,你们想要怎样,选择哪一边,都跟我没有关系,你不必向我解释,也不必道歉,更不存在背叛,也无需借口。”
一字一句,桑昭说得很认真,将两人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丝毫不留情面和余地。
云景川的神色却渐渐暗淡下去,桑昭看着他,最后再好心提点。
“修性修心,一个修士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守不住,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轻而易举便被所谓气运影响……”
“责难他人,不如反求诸己。”
话音落,桑昭不再多说,兀自走到符阵中,却不坐下,而是认真感受着其中灵力流淌,思索着从何处落笔可以将这符阵再优化一下,让修士再少耗费些法力。
云景川怔住,心底飞快掠过一抹情绪,他想抓住,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错过了,来不及黯然神伤,手下的人便来汇报妖族的几位长老已经到位。
敛去伤春悲秋的神情,云景川离开此地,着手前去召集妖族的强者,与其他势力协商配合替换人手。
桑昭阖上眼细细感受,这个符阵比起当初封印江厌的那一个简单了许多,加上这段时间又频繁接触过许多上古大阵,想要改动面前这个符阵对她来说并不难。
稳住心绪,专心手里的事,桑昭眸光坚定,开始一笔一划改动脚下的符阵。
之前她绘制的符阵名扬四海,在修士中小有名气,又与岳长时来往过密,于是也没人上前阻拦。
这一忙就忙了十天。
期间有妖族的修士前来替换人手,岳长时也跟着来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