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离开,搬去别院住。而下一刻,她就已经成了清风馆的人,要跟窦平彰走。
窦姀最后看到的,只有芝兰离开梨香院时回头的那双眼眸翕动的唇似乎轻轻在说,姑娘安心,永别了。
那堪昔年华灯配
(终)
过完生辰, 窦姀暂时离开窦家,与窦曲、涂氏搬到了城西的别院住。只稍小住十来日,她便要坐上花轿成亲了。
窦姀带来别院的,有苗巧凤和梨香院的小丫头。芝兰没有跟来, 她已经去了清风馆, 以后或许也窦姀想罢,手头的一支红梅松落, 落到雪地里。
原先为了报恩, 她要尽力护住芝兰。而如今芝兰想做的事,她同样左右不了。
虽风俗常说, 男女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那窦平宴显然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人, 窦姀搬来没两日,他便忍不住上门来。
每回来别院, 他都会买些吃的, 有糕点果子之类, 也有炙烤的羊肉,还有些咸甜酸辣的零嘴,都是她往日素爱吃的。
弟弟会和她一起坐院子里吃东西, 偶尔讲起这几日去了哪些书院, 见到哪些人。他柔和认真的眉目,侃侃而谈,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小时候,相依无畏的日子里。
天还是很冷。
白皑皑的雪地, 院子石桌上有弟弟今日买的旋炒银杏、西京雪梨。
窦姀人缩在毛绒鹤氅下,忍不住咳了声。忽而他便停住话, 仔细盯来:“阿姐这几日的气色还是不见好,可是郎中抓的药不好?想来也是, 咱们就该多找几位瞧瞧才准。”
话落,窦姀就被弟弟拉着手站起。人被带的踉跄,雪地脚印一深一浅。她忍不住道:“你慢些,别走这么快,要去做什么啊?”
窦平宴说:“带你去医馆瞧病。我知道东城门附近有个看病极佳的郎中,人称妙手,咱们再让他瞧瞧病,开副养身子的药方。”
别院在城西,医馆却在城东,好远的路,马车坐得窦姀昏昏欲睡。
睡梦中,始终有只手臂紧紧揽着她,把她拥在怀中。微烫踏实的胸膛,衣裳醺了白芷香,让她又再度回到从前做过的旖旎春-梦。
梦中,她飘在仙湖之上,柔软的像根羽毛。一个襕衫潋滟的仙人踱河而来,俯身之际,将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边。仙人的唇软软嫩嫩,渡气之间,她同样嗅到了熟悉的白芷香味。
窦姀眉心忍不住蹙起,缓缓睁开眼,这仙人的容貌不再模糊,却逐渐幻化出来,变成了窦平宴的模样
仙人在朝她笑。
窦姀怔住。他是弟弟,却又不是,因为那仙人的眉心点了颗极红的朱砂。而他目光温柔得恰似山涧,与弟弟不同,没有那股偏执的占有欲
梦醒了,仙湖消失。窦姀睁眼看到的,只有昏暗的车舆。车外飘雪,狂风呼呼,却被厚帷挡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