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宽慰?
难道还要像从前一样说,阿姐会一直陪着你吗?
窦姀立马就觉得不对了。
见她不答,窦平宴忽然又开始轻轻拉起她的手,瞅着说:“阿姐,你忘记我身上的伤了么?也是,你怎么会记得呢,连我自个儿都要不记得了,那些针眼都是不留痕的,长大了后,它们也都消失了可我心却还疼着,唯一在乎我,知晓我秘事之人,也要抛下我,离我远去了我们既然彼此珍重,为何,不能待在一起一辈子呢”
窦姀瞧着自己被轻轻拉住的手,想起他的旧伤,曾因玩闹心过重,被大娘子用一根根的针做惩,竟还真有些动容了即便不是男女的喜欢,那也是喜欢,为何不能相守一辈子呢?
他就好像一只心魔,在循循善诱般。
窦姀蹙起眉,似恍惚状。忽然,树梢一滴露珠坠落,透进了她的眉心。
这冰凉的刺激,她一下清醒起来,立马快刀斩乱麻——不伦便是不伦,没名没分待在一块像什么话?真是要恶心坏自己!
她本想从他掌心中抽回手,忽然想起自己的谋划,便假装信了那般,淡淡笑道:“好弟弟,阿姐怎么可能舍得了你呀这样,我那儿还有两坛自个儿酿的槐花酒,我喊芝兰去拿。咱们姐弟俩今晚喝个痛快,喝过后就当忘了先前那些不好的争执,以后还回到从前,都是彼此最珍惜的亲人,是姐弟,谁也分不开我们,如何呢?”
窦平宴闻言,眉似乎不明显地皱了下。
却依旧淡笑道:“好。”
窦姀喊完芝兰后,便拉着弟弟进屋。
屋里点起烛灯,明亮一通,姐弟两个闲聊了会儿。等到芝兰回来,窦姀出屋拿酒时,看见春莺也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春莺正照她清早说的那般,打点得十分标致。
本来春莺也才是个碧玉年华的小丫头,相貌也不赖。如今细细一番收拾,挽了娇俏的流苏髻,粉带系着,带梢下垂于肩,鬓边别了两只玉簪花。略施粉黛,红唇莹润,清美而不落风俗。
窦姀很满意,悄悄给春莺示意一眼。
她提着两坛酒进屋,窦平宴正坐窗边等着。他的目光含笑而柔和,像是真正回到了从前那般少年,眼底已经丁点偏执和占有都没有
窦姀只看了一眼,便施手给两边金樽倒上酒。
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窦平宴毫不意外地闻道,笑说:“阿姐这两坛,倒是比从前的槐花酒浓郁一些。”
她拿酒坛的手一顿,忙也笑道:“正是呢,上回那坛只酿了数月,这两坛可是姨娘好几年前就埋下的,自然浓郁些呀。”
窦姀说完,便把金樽递到他面前:“尝尝如何?”
窦平宴看一眼她,倒是垂眸接过。
一盏吃尽,方是笑叹:“是好酒,酿了几年和几月的就是不同。”
她连连点头,又给他续上一盏。
等到窦平宴吃完四盏时,见她还在忙活着倒酒,忽然问道:“阿姐怎不尝尝呢?”
窦姀一停,笑着说道:“我院里就有一棵槐花树,这槐花酒我常吃呢!所以也不新奇是个什么味儿,你能吃痛快就好呢。”
说完,手腕忽然被他一握,人已经拉到他跟前了。
手里被他塞了只盛满酒的金樽,但见他埋怨地说道:“那也不行,说是陪我喝个痛快,那便是一起!”
“好。”
窦姀无奈地端起饮下,末了,又给他继续添了酒,哄着吃。
一坛精光,第二坛接着打开。
不知吃到多少盏时,他的脸浮着红晕,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只见他望着她,眉眼迷蒙,忽然把人一顿拉入怀中,低头就吻下。
窦姀起先挣扎,推了一把,没推动。索性想着也就这样,待会儿还有个重头戏,便努力忍着恶心,由他抱在怀里。
柔软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唇边,混着酒味儿的醇香,似乎并不懈怠,还想松了口齿进去。
她起先不肯,忽然鼻尖被他一捏,顿时喘不上气来。生憋了好一会儿,闷得委实难受,只觉堪堪要断绝气息,终于忍不住松开贝齿,由着他滑了进来。
一番过尽,趁着他松开口,寻觅耳垂之际窦姀忽然贴近他耳边,似引诱般,轻轻呼出一口气:“你醉了,我扶你回床,好不好?”
迫她
他哪有拒绝的余地, 目眩神迷地望向她,立马便应下了。
窦姀如意地掺他起身,往里间走去。
床幔低垂,烛火潋滟。
铜炉里的暖香徐徐燃烧。
刚扶着他坐上床榻, 窦姀正要起身, 忽然手腕被人一拽,一个不稳跌进了榻间, 顺势被他揽在怀中。
只见他手指一勾, 轻轻抬起她下巴,迷醉的眸光左瞧右瞧:“阿姐今日怎如此乖呢?乖乖地任君采撷, 倒是推也不推我了?”他凑到耳畔, 含糊地低声问:“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
窦姀还没吭声,忽然被他推倒在香软的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