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快步走至庭院间,看到萧嘉淮与陈以容跪在一处,俨然一副听旨的模样。
太子连忙上前将二人纷纷扶起,喜上眉梢道:“快起来,这可是绝对的好消息!”
萧嘉淮隐约有所猜测,试探性询问:“可是关于臣弟与楚姑娘的婚事?”
“正是此事啊!”太子声音中满是激动,“父皇下旨,你与楚姑娘的婚事,就此作罢了!而你们二人之间的事,他虽然没有言明,但是显而易见,是不会再管了。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陈以容听到这话,虚悬许久的心终于坠落,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险些喜极而泣。
“真的吗?”他怀疑自己此番是幻听,又难以置信的询问确认。
太子也替他们感到愉悦,郑重点头道:“是真的,以容、五弟,你们二人终于也算苦尽甘来了。”
萧嘉淮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似是身心飘逸,如临云端。这半月多来的寝食难安,终于在今时圈画上最后完整的一笔。
只因太子这一番话,如同甘霖般滋润干涸的心田,在秋日间重现生机。陈以容再难控制住心中雀跃,他不顾旁人在侧与萧嘉淮紧紧相拥,险些泪如雨下。
他声音哽咽道:“太好了,哥哥,我们终于、终于可以……”
萧嘉淮将人拥得极紧,接过他后半句话:“终于可以永不分离,彼此执手相依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无旁人纷扰,如此看来也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此事风波虽平,仍有始作俑者未解决,那便是将此事告知给文景帝,蓄谋计划这一切的三皇子,萧嘉明。
书房之内,太子正襟危坐,却满怀愧疚。
他温言道:“三哥会将事情做得这般地步,是本宫没能想到的。终究是本宫连累了你们。”
虽说此事是三皇子所为,但人亦是为了储君之位,才对自己身边人下手,用尽了那些下作手段。
陈以容觉得太子言重,毕竟他与萧嘉淮之事,本就终有一日会被陛下知晓,不过是早晚而已。
“太子殿下这般说,倒是叫臣愧不敢当。毕竟为殿下尽忠,是臣应做之事。”
太子听他客套之语,不由笑骂他:“你可少来!如若五弟真当被迫娶了那兵部尚书之女,你岂不是会记恨本宫一辈子?”
“殿下好生会冤枉臣!”陈以容一听这话,顿生不满。
他哪里是这种人?他与萧嘉淮在一起,本就没求过什么名分,虽说陛下赐婚一出,他难免会心中落寞,但更多的,是担心萧嘉淮行鲁莽之事。
“臣与殿下之间的情意,岂是隔着一个名分就能消散的?”
“阿容说得对。”萧嘉淮也附和起来,他满是柔情的看向陈以容道:“无论之间隔着怎样的丘壑,身心也只会属于彼此。”
腻歪、没眼看,他就不该说这等话!
太子看他二人你侬我侬,觉得自己在此处格外不合时宜,更思念起清音坊内的瑶娘,思虑今夜又该寻些怎样的借口,与她相会。
不过这等风月之事,可没有正事要紧,他轻咳一声唤起二人注意:“不过话说回来,三哥的野心似乎早有显现,不过是当年我们只顾着哀痛,未有察觉罢了。”
萧嘉淮恍然知晓他言外之意,也道出自己两年来的猜忌:“皇兄莫不是说的,是皇祖母崩逝之事?”
太子神色严肃道:“正是此事。”
他对此事早在心中存有疑影,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诉说罢了。
“当年皇祖母确实一直有心疾之症,可有御医谨慎调养,也可保她万安。若非因为三哥那时假传的军报,她也不会出此不测。”
“什么军报?”陈以容心生狐疑,不知他们兄弟二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只是事关端懿太后,他总要询问个究竟。
“是三哥那时,说岑州送来军报。道你深夜擅自去了南蛮军营,整整三日生死未卜。”
萧嘉淮提及此事还心有余悸,那时他真的以为陈以容身陷险境,有不测发生。却后来方知,军情为假,只是虚惊一场。
这话一出,陈以容瞳孔骤缩、耳畔嗡鸣,霎时如惊雷炸响。他僵硬的伫立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所以姑祖母她,就是因为此事才会……?”
“是。”太子亦心中悲痛。
这些年每忆起此事,他都对三皇子多加怨恨。毕竟如若没有他胡言乱语,他们的皇祖母就会也不会驾鹤西去。
“原来是因为三皇子,他很好。”
陈以容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丝阴凉,名为仇恨的种子悄然而生。
凤仙
朝堂诡谲翻涌,难知风霜几重。
老臣们仍爱争执不休,在陛下面前虚伪的唱着戏,似要争辩出究竟谁更忠心一筹。
可忠不忠的,谁又可知呢?
陈以容曾经觉得丞相一生殚精竭虑,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事实上,他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更与三皇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