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卿柳一边往嘴里夹菜,一边沉思。
到底该如何隐晦的向周太医递个暗示呐?
若把人吓坏了……
假卿柳的沉思还没得出结论,亭子外面就响起了他人问安的声音。
“微臣张黎参见王爷,请王爷安。”
假卿柳端直身姿,仪态万千的放下手中的白色象牙筷。
他面对着周太医,欢快的朝周太医眨眼,上扬的唇形带起几分甜笑。
你看,上吊的蛇来了。
那就只能先委屈着周太医搁这先吓着咯。
他可不是故意的。
坐着的假卿柳,从圆凳上侧身转头,一秒收笑,不带表情的自然流露出温和姿态。
这全是学的卿柳平日待人的模样。
十分之谦虚温良的看向张黎,抬手示意人起身。
“本王记得你。张大人当日对皇上沥胆堕肝之心,今犹在目,实在惹人钦佩敬仰。”
互相飙戏
张黎恭敬起身后,不好意思的爽朗笑道:“王爷谬赞,微臣不过一介武夫,粗人粗语,克忠职守这些都是本分。”
两人客套寒暄一嘴。
假卿柳看了下天色,还有两刻钟的功夫,禁卫军就要换班了。
张黎还这样沉得住气。
如此,也不怪人能一直蛰伏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山不就我,那便只有我去就山咯。
假卿柳顺着张黎的心意,问出下文。
“张大人这个时辰进宫,该是有要紧事去寻皇上的,怎会在此处?”
卿柳日常喜欢在御花园的红亭里用膳,也不是什么宫内秘事。
毕竟皇上可是为了卿柳这个妖妃以雷霆手段解散整个后宫,更有圣旨曰:大威君主,俯首天命,入我临北结得大统,与孤同舟,相融并济,入住天泽殿主位,当乃宫中至尊。
这样前所未有的荣宠,但凡有脑子的都会特别打探些这位主子的喜好。
巴结倒是其次,最怕的就是犯了这位病美人的忌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位宫女的凄惨下场至今流传在整个临北皇宫。
由此,假卿柳和张黎出现在这处,都在两方对垒的意料之中。
不过前者是引蛇出洞,后者嘛自然就是一蛇两头咯。
作为这条出洞的蛇,张黎自然不知他眼前的人是假的卿柳。
他还在非常自然的演绎着,一派被假卿柳提醒,恍然大悟的模样。
“害!瞧臣这笨脑子,王爷您恕罪,这有幸得了您的夸赞,一下就忘了形,要是误了皇上的事……”
张黎拍了下脑门,慌忙冲假卿柳拱手。
“还请王爷同我快些去御书房才好,陛下要是久等不到王爷,若是错过了……额,咳,肯定要给臣担个办事不利的罪责。”
张黎这般表演,一副快人快语,差点说漏嘴的模样,让假卿柳都想给人拍个掌了。
若不是早前从暗部得了消息,真就无法想象这张黎是藏得最深的那条蛆。
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和他们立场不同!
假卿柳怀揣着惋惜之心,面色却满是好奇之态。
戏也不能光一个人唱啊。
他站起身,走到红亭台阶下的张黎身旁,隔着两尺远的距离双眼闪闪发光期待而去。
“张大人是说皇上特意叫你来寻的我?还这般神秘……真不能向我透露一下?”
张黎自知失言,他冲假卿柳憨然讪笑,挠着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开口提。
“王爷就别为难臣了,等您去了就知道了。我这……也就传个话,行个引路的差事。”
假卿柳听完张黎这拒绝的话,期待的目光一下暗淡。
演得很好的假卿柳,心里却藏着纠结。
张黎特意掐着禁卫军换班的点,现在这么多人在这,对方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若自己出声说不让伺候的人随侍左侧,那不就刻意了?
若惹张黎生疑变了计划那他真就要提头去见皇上了。
可就张黎这唱戏的温吞章程,怕是得你来我往的聊到一刻钟之后。
就挺烦人的。
他又不是真的卿柳,虽然张黎和这个身份只有数面之缘,那时间久了,也容易露馅。
假卿柳在纠结这事,张黎对此事的纠结也没少多少。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
今日过后,临北国君肯定不会在信任他。
日后就在难有这么天衣无缝的行事机会了。
也不知临北国君宝贝这个病秧子什么,吃个饭都要安排这么多人候着!
纯粹有病。
这些人都是临北国君跟前的人精。
他要贸然开口不让跟着的话,以这些人把人当眼珠子来护的紧张劲儿,肯定会生疑。
特别是站不远处那个来康!
他之前可是临北国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