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尝到舍弃霸道强势,采取怀柔手段的甜头。
阿娇总是吃软不吃硬的。
想到这处,司漠低头看了眼依偎在怀中的卿柳。
重要的事解决了,旁的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也是要替卿柳处理稳妥的。
他知道卿柳为什么拧眉,只是不想,为了这样一件小事都能满眼挂满忧郁。
乱世之中,不过常态罢了。
可若愁坏了人,那该叫他心伤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将计就计的应下李美人让你毒杀我的计策,是想通过手段,使其投诚我们,以此达到你所希望的两全其美。”
卿柳没有在对司漠说出的话感到惊愣。
他方才顿悟。
司漠太聪明了,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穿了皇帝的新衣,一览无遗。
“这样不好吗?我们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她们也可以活着。”
卿柳向司漠问出的话,就像他的眸子一样,透亮的没有任何杂质。
他现在还弄不懂复杂的利益关系,只是想要尽力挽回能挽回的东西,就像一个热忱的少年人。
司漠垂眸。
“卿柳,你要明白一点。这是战争,它没有完美结局,只有胜利。”
因此,不会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家国退缩一步。
方知国的人不会,他亦不会。
卿柳因为司漠的话又开始慌乱,他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司漠,因为这是对的。
但却又想证明一些什么。
唉。
司漠见卿柳这样低落,在心里为其叹了口气。
他被怀里的卿柳圈着脖子,想使其舒服些,又不好做太大动作,只能腾出一只揽腰的手,为其顺顺背,在脊骨的位置,由上而下。
这样总能使少年的心没有那么堵。
这一切的走向,都在司漠的掌控下。
他没有开口,只默默等着卿柳会说出的下文。
“司漠,我们来打赌吧。”
卿柳放弃和司漠辩驳道理。
没有尝过失败为何物的他总觉得很多事要亲自做了才会知道答案。
而司漠等的就是卿柳这句话。
他说:“好。”
在这乱世,或早或晚,总是会有打破卿柳天真想法的危机。
与其放任到自己鞭长莫及的时候去,不如就这么锁在可控范围内。
卿柳听到司漠如此轻易的认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司漠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个恃宠而骄的坏蛋。
这样的大的事,也让司漠纵着自己去做了。
司漠看出卿柳低垂脑袋的羞愧,看着怀中人的头顶,眸子里全是无奈的笑意。
这是对方第三次上当了,还是不要叫人察觉出来了吧。
“既然是对赌,那就该有彩头,你有想要的吗?可以作为赢了的奖励。”
司漠拿话分散卿柳羞愧的同时,也把自己摘了干净。
卿柳认真想着。
除了身体健康以外,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已经拥有很多了。
司漠见卿柳实在想不出什么,免得对方旧愁刚过又添新愁,体贴开口。
“那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无论时效。”
司漠知道卿柳注定不会赢。
却又知道这个奖励,不管输赢,总会在任何时候帮对方实现。
谈判
因为赌约,司漠不会再阻止卿柳的任何计划。
他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看着卿柳为自己的天真买单。
此刻的他就在天牢的暗格里静静看着卿柳对那个被他押入天牢的宫女说降。
因为司漠在得知卿柳受惊晕厥后的盛怒吩咐,这名宫女在被押入天牢的那刻,就受到了极为严酷的刑罚。
她整个人被抓钩穿着两侧琵琶骨挂在新旧血迹交错的木桩上,双眼紧闭着,大概是被痛昏过去了。
宫女身上除了被鞭子抽打的痕迹外,指甲盖也被拔了个干净,全身上下包括那张脸都没剩下一块儿好肉,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还被撒了粗盐。
盐每分每秒都在融化,而那宫女自然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痛苦。
卿柳看到宫女的第一眼,便被吓得抿紧了唇。
这样冲击心脏的血腥画面,卿柳第一次见到。
而对方是因为自己才……
刚一生出这个念头,卿柳便迫使自己住脑。
对方是方知国的人,是临北国的奸细,更是司漠的敌人!
卿柳强行压下自责的情绪,身子却忍不住颤抖。
他的面容本就常年白的不见血色,此刻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唯有绷的泛白的唇角能窥出他的害怕。
卿柳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如同当初第一天来到这个时代,司漠当着他的面杀了一个无辜之人那般。
这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