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柳性格好,不受委屈不遭痛的情况下,还是很好说话。
因而也能应着司漠的要求往下说。
司漠看卿柳,卿柳也认认真真的回看过去。
对卿柳来说,聊天的时候面对面,眼对眼算是礼仪。
本也没什么,问题就出在他的神情动作太过认真。
天知道,司漠为了不过早的把爱生气的卿柳给惹怒,免得兔子急眼了又不理人,废了多大功夫才忍住笑。
少年看人的眼神认真纯净得全是乖巧,两只手端放在双膝的姿势,就那么直愣愣的用他色浅且柔和的眸子看过来。
嗯,好乖。
“最开始,你不也信了那人的身份?我还看到那个人衣服上锈的图案和你们临北军队的旗帜一样。通过这些很容易就知道现在整个京都已经被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所控制。他要赶在你回去前杀掉你,才能坐稳皇位。”
一直怀着玩笑心思的司漠,在听完卿柳的话后,眸子微眯一瞬。
他没想到卿柳凭着那几眼看过去的视线,能推敲出这么多东西。
那便不奇怪,少年为什么能观察到信封上被洒了迷药。
司漠自然是满意的。
能默写出千古名著的少年,就像块璞玉一样缺的只是琢磨加工他的人。
少年除了这张脸和性格外,满腹经纶才是他最不为人所察,亦最是惹人偏爱的筹码。
把这样的人收入麾下,还真是这次出征大威最有益处的收获!
司漠看着卿柳,他想得入神,微眯起的神情在卿柳看来十分显凶。
太威严了。
被司漠这样的眼神看着,一直很懂礼貌的卿柳对着司漠再也直视不下去。
他悄悄收回自己一直和司漠互相盯着得视线。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这么明显的事情,又算不得多值得思考的事。”
卿柳以为司漠是质疑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猜到最后,因而忍不住嘟囔。
司漠的神情好像他拒绝吃药后,爸爸妈妈还有医生们双手抱胸,齐齐看过来的架势。
总是让人压力巨大。
再说能把象征国家的图案缝制在服饰上的人,一看就是单独效命皇家从宫里出来的高手。
能指挥这样的人,危难之际也就只有同宗兄弟了?
看司漠笑得这么得意的表情,也不像是受到同胞兄弟背叛的样子。
最终结论连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肯定是同父异母的某位王爷觊觎帝位。
不过……
卿柳突然想到一个盲点。
“我想不明白,篡位那人是靠的什么理由?你这么年轻,还文武双全,又刚收腹大威这个中型规模的国家,就算军令传回你以身死的消息,也不会全部信了吧?”
如果是,那只能说明司漠这个人坏得不能在坏,坏到没有一个人喜欢效忠他。
但……跟司漠接触下来,人挺好的呀?
所以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子嗣?
“你都有孩子了啊?”
知情权
一下顿悟的卿柳看向司漠的眼神带起几分惊慌。
水润润的眸子里满是不知所措,他又控制不住的咬紧自己的下唇。
若不是谋反那人有天子血脉做筹码,绝对不会有人以这么快的手段在天子死后迅速集权。
朝政绝对会是四分五裂的状况,毕竟那个位置谁不想坐?
可……
若是司漠有了孩子,那……
“小统,对不起……我要放弃任务了。”
卿柳紧咬下唇,在心里对系统做下定论。
不管系统再开出多诱人的条件,他都不能违背自己的道德准则。
而且,那样好脏的。
系统见卿柳这样,它就算没有心,也觉得自己幻觉下的心要碎掉了。
司漠这个寡王,一路寡到底,全心全意投入事业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瞎搞嘛!
系统想解释,司漠却是赶在了它的前头。
“咬出血了!”
司漠抬手,用虎口掐住卿柳的下巴,靠着滑动大拇指的动作强行撬开对方莹白的皓齿。
这样还不算完。
司漠动作快得没有任何思考,他用空闲的那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张草绿色的帕子,细细给卿柳擦起唇周的血迹。
如此他才觉得稍微顺眼。
卿柳在司漠擦拭的动作下察觉到痛意。
因而又忍不住娇气。
“轻……轻点,很痛。”
卿柳嘴上痛呼出声,心里也一点不见轻松。
他泪腺发达,要因这点小伤落泪,还是在司漠面前,那可太失男子气概了!
为避免这样的情况,卿柳总是要比旁人多用力过猛几分。
尽管如此,司漠在看向卿柳蹙在一起的眉毛时,还是看的见对方泛苦的神情,和生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