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知道自己一会儿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正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顾萧才将手放上去,想是感受到了安慰,它便立即安静下来。
顾萧一时之间竟不知用什么表情表示自己的心情,他震惊太多次了,但还是会被它突然惊到。
那个男人好久不曾找过自己了,顾萧想他可能是王府的死士,已经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也说不定。
那他就可以自由了,没人知道这段过去,只有这个孩子。
它已经好久不曾动过了,它很安静,安静的常常让他以为这是一场梦境,是一场自己脑补的荒诞无稽的梦境。
没有那个男人,没有那些夜晚,没有这个孩子……
炉子下的火柴将将燃尽,药熬好了。
顾萧手忙脚乱的去端药炉。
“嘶~”一声痛呼传来,顾萧的手被烫伤了,一个明亮的水泡瞬间鼓起。
顾萧顾不得手指,赶忙去拿炉子旁边的巾布,包裹着药炉边缘小心翼翼的倾倒进瓷碗中。
看着乌黑蒸腾的药液,顾萧心情复杂,第一次接受了腹中有孩子的事实。
漠然的脸上略显忧郁,手指放在腹部轻声言语,“……没有让你看到这个世界,是我不好……下次定要找一个好人家。”
说完便决绝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谁也不知,药物入喉的最后一瞬,顾萧心中闪过的竟是丝丝不舍之情。
“你在干什么?”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厨房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顾萧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突兀的一声叫喊打断了顾萧的动作,才喝了一口的药被惊翻在地,药碗顿时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牵手
“殿下。”顾萧顾不得迸溅到身上的药液便急忙单膝跪地。
看着惊慌不定的顾萧,顾时澜眼中闪过疑惑,不解道:“这是在干什么?”
“回殿下,是,是属下的药。”顾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平静。
但不住看向药碗的眼神暗示了他现在并不平静。
不待殿下询问外便有侍者报:“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顾时澜颔首,并未多言,想是之前受伤的药。
殿下不再看药碗,转而吩咐道:“收拾一下随本王进宫一趟。”
“是。”顾萧心中一松,还好殿下并未继续询问。
但它……
顾萧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清楚的记到,自己有那么一瞬对他是不舍的,这让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但殿下的时间耽误不得,顾萧快速的将药渣,碎碗收拾好便赶到殿下身边。
冬季的天气变化极快,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天现在便下起雪来。
顾萧站在廊下稍稍扭头便看到正与陛下商讨事情的殿下。
他和殿下已经来宫中三天了,三天来殿下不是在凤仪殿处理政务,便是在勤政殿与陛下商讨对策。
听起来是南方的事。
他隐隐约约听到御寒,便猜到定是南方因水患影响百姓,导致大量的灾民流离失所,缺少防寒之物。
看着越发寒冷的天气,顾萧心中多少有些焦急,但目光触及到殿下的身影便安下心来。
顾萧相信他的殿下。
虽说殿下性情散漫惯了,情绪也无常,甚至有时可以说是无情,但对于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殿下是决不会推脱的。
这也是顾萧最敬佩殿下的一个原因,无论多大的事,殿下总能处理得当,有殿下在顾萧就安心许多。
雪越下越大了,一团团雪白的雪花棉絮似的落在廊边的梅树上,围着一朵朵艳红的花苞。
北风一吹,花苞周围润湿的雪便凝结成冰,晶莹剔透的冰花便就此成型。
越来越多的冰花成型,梅树枝丫需要承受的重量便要越来越大,颤颤巍巍的在风中摇曳。
冬季的天色暗的快也冷的刺骨,尤其是下雪天,寒风一吹,顾萧只觉得自己已经冻成冰块了。
他穿的并不单薄,但架不住长久的站在寒风中受冻。
他又不是什么偷奸取巧之辈,趁着殿下不注意便活动活动身子取取热。
他就是一根筋,不知变通。
顾时澜端起侍女新添的茶盏,无意间扭头便看到寒风中站立笔直的顾萧,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小皇帝不知所以的顺着顾时澜目光看着廊下,一眼便看到了标准站姿的侍从。
“……”
那个人是皇叔的贴身侍卫吧,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转头便看到了一脸不愉的顾时澜,看着皇叔盯着那人的眼神,小皇帝眼中浮现一抹兴趣,有意思。
“皇叔,那是你的侍从吗?”小皇帝笑着问道。
顾时澜冷冷撇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啊,”
“那皇叔为何不将他叫到殿内,朕看外面的风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