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时茵只是磕磕绊绊地回道:
“胡……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明明天天都在见好吗!”
眼看着眼前的人都快羞到钻进地里了,沈如琢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什么越界的话。
只是,言语可以控制,可视线却无法克制,根本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
不知道为什么,连她头上翘起来的头发丝,他都觉得异常可爱, 怎么看都看不腻。
在昏暗而又密闭的空间中, 空气好像都变得粘稠起来,气氛过于暧昧,让人脸红心跳。
面对着几乎能把人溺毙的温柔视线, 时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超负荷了,她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
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对视,直到时茵率先撑不住, 在人际交往上无往不利的她竟然被弄得这么狼狈。
时茵属实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她故作大方地问道:“还没看够吗?”
本以为能看到对方慌乱的样子,却没想到……
眼前的人对她的“质问”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像是犯错的小狗,一脸无辜地回答:
“对不起, 我职业病犯了。”
时茵愣了:“职业病?”
“嗯。”他又抬起了眼,眼底眉梢皆是笑意, 抬手比划,很是认真地给她解释:“看到美丽的事物,如果不能画下来,就想深深记下来。”
这可能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哪怕她现在这个鬼样子,都能夸的出口。
时茵一时失语,防线被不断击穿,内心显然已经兵荒马乱。
哪有这样的!根本不按基本原则来。
所有的血液好像都在往脸上流,时茵现在只想捂住沈如琢的嘴,让他别说话了。
还好,及时变猫拯救了时茵。
当猫真好,就算害羞到变成哑巴,也没人能看出来。
眼看着橘猫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沈如琢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噗嗤。”
橘猫的身躯僵了一下,随即气鼓鼓地从驾驶座上跳到副驾,将脸转向了车窗那边,闭上了眼睛。
一副“我只是只猫,请不要和我说话”的样子。
可过了一小会,就像怕他受挫失落一般,又悄悄回过头,盯着后视镜试图观察他的表情。
未免过于可爱了。
在觉得可爱的同时,沈如琢又觉得内心格外酸涩。
他并没有因为她别扭的回应觉得失落,只是对她形成这种行为逻辑背后的原因感到心疼。
他能看得出来,她们姐妹两个都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无法坦诚地对彼此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两只刺猬,明明想要拥抱彼此,却无意将对方扎伤。
这是原生家庭给予她们的伤痕,没法轻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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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车子再次上路。
沈如琢随手打开了车载音乐。
悠扬的曲调在车内来回飘荡,打破了一路的沉寂。
时茵悄无声息地转过头,开始观察驾驶座上的人。
与她的严阵以待不同,沈如琢开车的姿势比较松弛,指尖还会随着音乐节奏在方向盘上浅浅敲击,动作之间虽显随意与慵懒,可他驾驶的车辆却异常平稳,让乘客很安心。
他好像天生就有很强大的观察能力,看似做事随性,其实内心很通透,对一切心中都有数,与他相处起来,只会让人感觉很放松很安心。
精神内核非常稳定的类型。
如果之前陆鸣没和她提过他的过去的话,她会认为他是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