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挺镇定。
“奴婢伺候殿下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仰起头,眼眸明润,柔声道,“殿下宽厚,不会和我计较。”
谢珏低垂着眼,看着她粉润镇定的脸,忽然恼怒起来,
“怎么,你现在已经有恃无恐了是么?”
“奴婢不敢。”
顿了顿,云泠忽然捂住自己脖子刚刚被咬的地方,眉头皱起,“好疼,殿下咬得太用力了。”
借着烛光,那个深红的齿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显目凄惨。
“疼?孤只用了三分力。”
谢珏转过身,没好气道,“自己去上药,难道还要孤帮你不成?”
戏演完了,云泠也不必再和他呆在一个房间。
心底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院子,喜鹊还没有睡。实际上刚才门外喜鹊画眉一直在暗处把守。
她们身形偏瘦,更容易隐藏。
今天是画眉守夜,所以喜鹊便回来了。
云泠和她们住在同一个院子,房间也在隔壁,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她。
通过几天的相处,云泠和她们关系渐渐亲近了起来。喜鹊画眉虽然是暗卫,看起来不通情理,但其实也是心思细腻之人。
云泠想,她以前做宫女时,根本不知道原来这宫里还有女暗卫。
“成为暗卫应该很难吧?”云泠问过喜鹊。
喜鹊闭口不谈,“这是机密。”
云泠便没问了。
喜鹊犹豫了下,又吐出一句,“确实要训练很久。”
“嗯嗯。”
怎么会不辛苦呢。不用提云泠也能想到这其中辛酸苦楚。
回到住处,喜鹊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齿痕,“云姑娘,殿下让我给你上药。”
“好,”云泠跟着她进了房间。
喜鹊拿出上好的伤药和纱布走过来,云泠立马接过,“我自己来吧。”
喜鹊把药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倒一点就好。”
“这是国师大人研制的秘药,涂上很快就能好。宫里也没几瓶,殿下却赏给你了。”
云泠将药倒了些在纱布上,闻言没说话,心想她这伤口还不是他咬的。
喜鹊借着烛火看她的眉眼,温柔秀美。
心想,这东宫怕是要出一位娘娘了。
还没回过神,手腕忽然刺痛了下,低下头,云泠拿着倒好药的纱布细心地贴在她手腕处细长的伤口上。
“回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云泠系好纱布,抬头问,“会不会疼?”
“还好。”喜鹊声音有些僵硬。
过了会儿,“谢谢你,云姑娘。”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连她隐藏在衣袖里的伤口也能关注到。
暗卫不惧生死,受伤流血是常事,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伤口,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忽略了。
云泠笑了笑,“不必谢,我还要谢谢你和画眉这些时日保护我。”
喜鹊的心思恍惚了下,忽然间懂了太子殿下为什么对云姑娘好像不一样。
连她也喜欢云泠姑娘。
细心又温柔。
视线落在云泠耳下的那个齿痕,咬得是极深的,还微微出了血。
太子一贯暴戾,没想到对云姑娘也是如此凶残。
但她看得出来,云姑娘,或许以后不仅仅只是尚宫而已。
喜鹊看着她,犹豫了下才说,“云姑娘会前途无量的。”
云泠给自己涂完了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真的想多了。”
“宫女位卑,殿下绝不会纳。”
喜鹊是杀手,武功高强,但是心思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不到太子身上那些过往之事才会乱想。
收起药瓶,“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谢珏又让裴远去败了好些银子,和青州同知都打上了交道。果不其然,张晃林第二日就笑晏晏地上门再来和谢珏商谈大事。
彼时谢珏正在水榭中赏景,身边正是他那个美貌的小妾相伴。
张晃林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送上一个精致的妆盒,一打开,金灿灿的金饰珠钗晃亮了女人的眼。
“上次见陆老弟颇宠爱这位云姨娘,老兄从家中首饰铺挑了两样,小小薄礼,只当看个笑。”
谢珏拱手:“张兄实在客气。”
云泠立马起身,上前爱不释手地拿起一支双花并蒂缠枝金钗,“这可是最新的样式,我之前看王夫人还戴了呢。”
王夫人是这青州知州的夫人,她一个小妾竟然和知州夫人都在来往。
只见云泠迫不及待地拔下自己脑袋上的簪子,把那支金钗换上,然后娇媚地转身看向坐着的年轻男人,“六爷,妾好看吗?”
谢珏看似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