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子赐宴。
这次随行的女眷名单云泠都一一看过,各有什么忌口喜好也了然于心,在安排饮食上贴心周到,没有一丝差错。
只是没想到宴会过后,还是起了一些争执。
原因是她们不知道打哪里听来说萧祁白萧大人竟然夸了沈春香两句,便惹得李心棠心中不快。
宴会无事之后几个大臣家的小姐便玩起了一些小游戏,其中以李尚书之女李心棠为首,提议要玩飞花令。还故意起哄拉上沈春香要求她一起来。
京城中谁人不知沈春香是武将之女,父亲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连带着家中女眷教育也不上心,教些骑射武功,文墨上却不通一二。
不然也不会取出春香这样的名字来。
但要说他不宠爱这个女儿也不是,实际上沈春香是他的掌上明珠,疼宠得像个宝贝一样,连武功都是亲自教的。
几个贵女起哄着要沈春香参加,沈春香憋得脸都红了。
李心棠这时候故意说,“哎哟,瞧我这脑子,怎么忘了春香姐姐恐怕连千字文都没学过,怎么可能会什么飞花令呢!”
旁边几个小娘子立即附和讥笑了起来。
“春香,”李心棠啧啧两声,“我记得我家马夫有个女儿,也叫春香呢。”
沈春香气得面红耳赤,“你故意的是吧!”
李心棠:“沈姐姐冤枉我了,就是说个趣儿罢了,姐姐不会这样也要生气吧,以后可不敢和你一起玩了。”
“拿别人名字说趣,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沈春香嘴笨,脑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又气又不知道怎么还嘴。
谢锦嘉原本来后院消消食,冷不防看见这一出,立即出声打抱不平,“你这分明是羞辱人!”
众人看见谢锦嘉连忙问安。
李心棠也不情不愿地福身,心里却不以为意,如今太子当权,这长乐公主不过是一个落魄公主,也就是个追在萧祁白身后跑的草包公主罢了。她爹可是朝廷实权在握的二品大员礼部尚书。
“公主严重了,臣女哪里敢羞辱人呢,姐妹间的玩笑罢了。公主可不要空口污人呀。”
谢锦嘉从小就是骄纵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再一得知这个李心棠对萧祁白有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亲自上手推搡起来。
整个后院顿时闹哄哄一片,扭打在一处。
虽没有谁敢伤公主,但是李心棠与她那群小姐妹全部都冲着沈春香去,手上被抓了好几下之后,沈春香终是没忍住,用了力,一个大耳刮子刮在了李心棠脸上。
重重地‘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后院。
所有人停下来。
李心棠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痛红的脸,“你,你敢打我?”
沈春香打都打了,也不虚:“打你就打你,看你不顺眼好久了!”
李心棠:“你等着,我回去一定告诉我爹。”
谢锦嘉幸灾乐祸,“啧啧啧,打得爽啊!”
李心棠愤恨地看着沈春香,面色扭曲,掺杂着十分恶意,“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了你的婚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结果满京城没有一个人愿意娶你。我要是你——”
“早就去死了。”
沈春香面色惨白。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人,云泠刚从后厨出来便有人来报,急匆匆赶过去。
到达后院时李心棠依然不依不饶,抓住沈春香羞辱。
听见人来,李心棠和她一众小姐妹转过身,看到面前站着的年轻女子。
身条婀娜,云鬓如墨,圆润的杏眼轻柔似水,唇不点而朱。
一眼看上去便是温温柔柔的,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的样子。
李心棠暗忖这是哪里来的宫女,也敢来管她的闲事,“哟,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出来指手画脚了?”
谢锦嘉看见云泠眼睛一亮,立马上前抱住她的胳膊,“云泠你终于来了,快为我们主持公道!”
转头看向李心棠,“阿猫阿狗?云泠可是太子哥哥亲封的尚宫,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你得罪她便是得罪当今太子!”
众人心中暗震。
原来是尚宫云泠,云姑姑。
在场大都听过这位云姑姑的事迹,却不想竟这样的美貌动人。
李心棠不情不愿地说,“原来是云姑姑。”
云泠虽有些汗颜,五公主挺会给她吹牛的,可现在不是反驳这些的时候。
李心棠整理好表情,“云姑姑来得刚好,您说说这掌掴大臣之女是什么罪?”
云泠来时已经听说了后院发生的事,让人送上了一方冰帕子,亲手递过来,“李姑娘说笑了,我来时就听说几个小娘子在后院里打趣玩耍,这无意间手重了些也是常有的事,谈何罪不罪的。”
谢锦嘉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李心棠梗着一口气,面色十分难看。立马将那方帕子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云泠好脾气地又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