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努力好努力,才让师尊不厌恶他一点点接受他。
而越长卿却什么都不用做,师尊就会轻而易举地对他笑、任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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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长卿被风青阳的话伤到了,他不觉得自己是白痴。
明明很聪明。
难过的时候难免想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于是,他又一次跑去找褚彦。
褚彦在处理宗主事务,间隙抬头看他,问:“又怎么了?”
越长卿:“……就是有很多……修行上的事情想问你。”
褚彦头也不抬地道:“说。”
“……”越长卿,“忘了。”
褚彦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平静道:“那你坐我旁边慢慢想,想起来了问就好。”
越长卿耳扭捏地坐下,缓了会,他忍不住又问:“褚彦,你不会烦我吧?”
“不会。”褚彦垂着眸子在面前的小本子上画下一个朱红的勾,“我习惯了。”
大徒弟比越长卿更甚,至少越长卿问了会去摸索去修行,他却只问不学,甚至更多的时候,问都不问就单纯地蹲旁边发呆。
可以说,只要不触及褚彦的逆鳞——比如求亲,他其实是个相当好相处的仙尊大佬。
越长卿呆了一会儿,觉得干坐着也不好,于是又询问了一些修行上的问题。
褚彦搁下笔,详细地告诉他问题的原因和部分解决办法,最后道:“本尊也不是全知全能,修行是有技巧可依的,但每个人突破阻隔的办法不尽相同,需要你自己更多地去摸索。”
越长卿恍然,“懂了。”
正要感谢褚彦以及褚彦身后的神秘老者,抬头看见褚彦正温和又欣慰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越长卿心头一触。
他想起褚彦以前说过,但被自己忽略的零零碎碎的话和某些时刻看熟人一般的眼神。
越长卿:“褚彦……”
褚彦:“嗯?”
越长卿怔怔道:“我是不是和你某个关系斐然的人,长得很像?”
褚彦也不否认,半真半假道:“对,我在俗世时收过一个弟子。和你长得很像,性格也非常像。但是他没有你勤奋,他的身上是没有勤奋这种特质的,是条扔砧板上都懒得跳的咸鱼。”
越长卿:“……”
原来替身竟是他自己。
……
越长卿不是个阴郁心眼小的人,他坐在褚彦身边呆了一会儿,自己就想通了——
他要努力修行,超越那条不会跳的咸鱼,替身转正。
打定了努力变强的主意,越长卿回自己的洞府闭关,偶尔出来透透气找褚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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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阳又突破了。
本来宗门的修炼热情就已经十分旺盛,再加上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下子将整个宗门的情绪引爆——
“风师弟金丹期了!”
“嘶~好可怕的进步速度,我们宗门自成立来从未有过。”
“别说我们宗门,白渊宗那几个很强的黄金骄子也比不过吧?”
“风师弟不再是需要我们保护的那个娇弱小师弟了……”
“我也要努力,我也要变强!”
……
所有人都感到振奋,为风青阳自豪和开心。
这几日开始挑选参与宗门大比的弟子了,过两日便要出发前往白渊山。
多一个金丹期修士,都是为宗门多一份底气。
只有风青阳自己,内心平静地宛如幽林里无人涉足的一潭湖水。
站在宗主殿外,风青阳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石像兽的阴影里,目光注视着宗主殿的方向——
大门没有关。
雪白云袍的仙尊头戴玉冠,正垂眸细心地跟身边青衣人讲解着什么。
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风青阳依旧能想象出坐在他身边时,会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冷香。
风青阳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心底轻声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会为师尊成为最强。
风青阳转身悄然离开,准备回自己洞府,路过宗门一处高墙,听见头顶有声音响起。
风青阳抬头,看见了墙上鬼鬼祟祟的元景天。
“阳阳!好巧,我就是偷偷来看你的。”
风青阳皱眉,冷眼看着元景天从墙上跳下来,落到自己的面前。
元景天有点小害羞:“我瞒着两个宗门,偷偷来看你来了。我还带了礼物……”
说着,捧出一个散发着灵气的精美长匣,元景天道:“这是本来给咱儿子未来道侣准备的,我把它偷出来了,给你。”
风青阳没接,直白地讥讽:“你儿子我都看不上,更别说你。更何况我喜欢跟我一般高的,而你……”跳起来都亲不到他的脸。
只比儿子稍微大只一点点的元景天:“……”
捧着匣子,元景天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