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府并没有请其他宾客,只有自家人和两房远亲作陪,戏台上正演着京中新兴的戏文,也都是京中小姐们爱看的俏皮戏。
张家大夫人一脸笑意迎出来,一看到姚南栀便是爱的不行。
“朝阳乡君可真是俊,真真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听闻这乡君的棋艺了得,就连陛下都时常夸赞。”
一旁陪在张夫人身边的夫人们,闻言也都打量着姚南栀,无一不承认她的美貌,对张夫人更是羡慕不已。
若是张家公子真的攀上这门亲事,可谓是打上了顺风的船,陛下都知道姚南栀,又有姚太傅这个外祖,一个姨夫是将军,一个可是魏王。
京城中更是提起魏王府就会带上这位姚家小姐,公主府好像也常来往。
也不知道张家大公子这是做什么,竟然能让这样的人家看在眼里,借着年节时下走动。
姚南栀被她一通夸赞,半盏茶的功夫,她都快被对方夸飘起来,脸颊不由得泛起了红。
“张夫人过誉了,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玩闹罢了,陛下也是逗着我这小辈图个乐,当不得真。”
张夫人的妹妹在一旁陪着,闻言在一旁帮衬着,“陛下那可是金口玉言,轻易不夸人,这能常常将乡君的棋艺挂在嘴边,想来也是真的欣赏,我家张铭最是爱棋,不如一会儿你们下一盘,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姚南栀也不好拒绝,加之她也不排斥张家,她向来对人的情绪敏感,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感觉得到,张家人是在诚心接待,并不像有些人,面上笑嘻嘻,心里其实是不屑的。
“那就献丑了。”
姚老夫人开心的笑着,她走来大半辈子,看人也是准的,这家人不是难相处的,日后若真成了一家人,定不会欺负南栀。
“我们家这丫头可是好些日子没摸棋子了,往常还会和她祖父下一盘,这年前政事繁忙,太傅不得闲,后来过年忙着吃席,也没顾上,这可是找到个能陪她下棋的人了。”
张夫人也笑道:“我那儿子平时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仗着念过几本总觉得自己了不得,今日可就让乡君好好杀杀他威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视过高。”
一行人刚进到暖阁坐下,张家公子张铭便捧着各色新鲜果子进来。
“灏文给老夫人请安,见过姚妹妹。”说完便将那新鲜果子放在了姚老夫人和姚南栀的面前。
灏文是张铭的字,说来这字当初还是张铭的父亲,请姚太傅帮着取的。
姚南栀闻言挑眉看向对方,自从被封为朝阳乡君,出门见了人,大家总是唤一声“乡君”,这位张公子倒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姚南栀抿唇一笑,骁哥哥好像都没有唤她一声“妹妹”,想着魏霖骁低沉清冷的声音唤自己一声“妹妹”,姚南栀忍不住的有些脸热。
从张铭进来开始,姚老夫人就打量着他,眼里心里都甚为满意。
“灏文这是一表人才,这刚端着果子进来,我还以为哪位仙君下凡了呢,不然这大冷的天,哪里来这样新鲜的果子,又哪里来这样气质的人儿。”
人家夸了自家孙女,姚老夫人自然也要夸人家孩子几句,只是这孩子她是看着喜欢,更是诚心夸赞。
闻言,姚南栀也细看了看对方,的确比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好看些,人也看着一身正气,没有流露出让她厌烦的眼神。
这算是……入得了眼吗?
张铭听到这些夸赞,脸色也微微泛红,垂眸看好意思和姚南栀对视。
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可见也是心里满意地很。
“这果子乃是同窗前些日子送来的,他家原籍南方,家里种了不少果树,这次为了带这些果子入京,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说完他剥开一颗橘子,“老夫人您尝尝。”
又剥开一个递给姚南栀,“这果子甚是甜香,姚妹妹也尝尝。”
斯文有礼,对人也很周到细心,如此看着姚南栀一时也挑不出不是,小心接过他递过来的橘子。
晶莹剔透,甚至连上面的橘络也都剥了下来,她捏起一片橘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
原以为会很凉,可吃在嘴里温度也刚刚好,姚南栀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像只可爱的猫。
张夫人看她吃得这样开心,都忍不住笑了,就连张铭也看的移不开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甜吗?”张铭见她喜欢,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声音轻柔,像是生怕吓到她似的。
吃人家的嘴软,姚南栀即便是有心冷着点,这会儿也绷不住,更何况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
“很甜,而且一点也不冰牙。”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住不笑了。
“哈哈哈哈。”屋中人逗笑了,没想到这个丫头这样不见外,又是个实诚的。
张家人是越看越喜欢,活像是长在她们心坎里的儿媳妇。
姚南栀脸颊瞬间烧得慌,她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一说,幸而没有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