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说的这个药膏,姚老夫人听说过,只是极为珍贵,也只有皇室王公才能拥有。
自从太后有意自作主张,让南栀和皇子定娃娃亲,姚老夫人对此心生芥蒂,后来随着太后年岁大了,她也很少进宫,两人关系也疏远不少。
此刻年节下,倒是有由头进宫,借着拜年的幌子入宫,也算是个台阶,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犀珍膏?我记得骁哥哥有,之前我摔破膝盖,他给我用过,等我回去问问四儿。”
沈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裙摆,一脸震惊的难以遮掩。
“你就摔破膝盖,他就给你用这个?”
见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姚南栀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有什么的。
“对啊,之前摔破膝盖用过,后来被蚊子咬伤,我不小心挠破手腕,也用过,虽然都是小伤,但那个犀珍膏还是挺好用的。”
听她说完这些,沈良彻底无语了,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姚南栀,见她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知犀珍膏有多珍贵的样子,沈良这一刻无比想和她断交。
但想着好兄弟都能为她,不惜一掷千金,他又不得不留下来帮着看着点。
程宝珠从众人的反应上,也看出来了,这药应该是很宝贵的,她抬手摸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无妨,即便真的留下了伤口,我也会感谢它的。”
这大半日折腾下来,沈良这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大正月里的,老夫人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姚老夫人也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宝珠受了伤,不如去我们府上,再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程宝珠紧张的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个伤口不大,万一被宁家知道……”
“程小姐说的对,不如先到姚府喝杯茶,沈家有军医,我让梁安去府里请郎中过来,再者军中医者更擅长诊治外伤。”
程宝珠感激的起身,裣衽一礼,虽然之前相处起来她有些烦沈良,但不得不说关键时候这个人还算是靠谱。
女眷们上了马车,昌瑞东和沈良等人依旧骑马跟着,一进城门姚老夫人就安排人去通知了程家人。
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和程夫人说了。
又告知程夫人,姚家为了请来太医军医给宝珠小姐诊治,只能暂且将人带回姚府,晚些再派人送她回家。
程家的官职,若想请太医都费劲,别说是军医了,程夫人太医和军医都会诊治,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不痛快,若是有心帮忙,为什么不让宝珠回府,直接让太医和军医请到程家就是,但这话她就只敢在心里说说,却不能拿到明面上。
“真是多谢老夫人,小女又要老夫人操心了,今日仓促,改日我定会登门拜谢。”
姚家仆人也没有多留,说完事儿一转身出门,恰好和将要进门的宁家管家撞了一个正着。
回到姚家后,将此事告知了姚老夫人。
军医正在给程宝珠上药,伤口的确不大,像是被指甲剜出来的,可这个伤口深,再往下一点就要露出来骨头了。
“若是浅一些,不过六七日就能痊愈,但着伤口过深,若不好生调养,恐会留下一点痕迹。”
姚南栀坐在一旁看着,亲眼看到伤口的大小,也彻底放心不少,至于疤痕应该也不会很大,到时候涂些祛疤痕的药膏,应是问题不大。
“见今日宁夫人的样子,恐是也未必回信那相师的话,若等几日宝珠姐姐伤口痊愈,岂不是婚事一切照旧。”
说到这里,姚南栀和程宝珠眼里都露出一丝绝望。
但很快姚南栀又振作起来,“她未必会信那个相师的话,但曾经给她儿子批八字那道士的话,兴许她会信。”
姚老夫人抬手示意,“坐下,此事虽然着急,却也不急于这一刻,万万不可操之过急,若莽撞行事坏了宝珠的名声,即便是和宁家解除了婚约,日后再寻人家恐怕就不易了。”
毕竟没有那个大户人家,会相看一个克夫破相面容的儿媳妇。
沈良突然笑眯眯的站了出来,“倒也不必一直在程姑娘身上找由头,成亲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宁府不是还有一个。”
“宁丙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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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程宝珠,姚南栀在府里待了两日,闲来无趣趴在桌边给魏霖骁写了两封信。
奈何信件太大,鸽子带不动,看着眼前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删了那一段都不舍得,这都是这些日子京中发生的事儿。
她想和骁哥哥说说,还有她身边的事儿,也想和他说,鸽子却只能带给他只言片语,哪里够她用的。
“唉~”姚南栀幽幽叹息一声。
“大正月里的,乡君这是愁什么,是因为宝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