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栀也同样心疼的不行,转身一把抱住了程宝珠,一旁的姚老夫人怪嗔的瞪了一眼姚太傅。
“南栀,你配着宝珠先回后院歇歇吧,明早我再让人送个口信,再留宝珠在咱们家小住两日。”
珠儿闻言也赶紧进门,和姚南栀一起搀扶着程宝珠起身往后院走去,冷风一吹,程宝珠感觉身上暖暖的热热的,唯独心里被那风吹得冰冷一片。
她眼睛像是被冻住,明明心里难受的要命却哭不出来,最后凄然一笑。
“南栀,你说我娘她知道吗?”
姚南栀曾经无数次羡慕过程宝珠,羡慕她父母双全,羡慕她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今日之前她觉得程大人和夫人很爱孩子。
可是今日听到的事情,让她很难再说出违心的话,但她又不想再给程宝珠伤口上撒盐。
沉默或许代表了一切,程宝珠笑的更加开怀。
“南栀你知道吗,就在我来之前,我娘还在家里抱着我哭,说她担心我嫁到宁家会受苦,若不是担心我父亲会因罪落得性命不保,就算是让我父亲辞官,也不会同意婚事。”
这话一日之前还是无奈,如今听到只有满满的讽刺,程宝珠突然有些脱力,脚步一软差点摔倒,还好珠儿在一旁,一把扶住她,看着人有些恍惚,她二话没说就背起了程宝珠。
夜已深,姚府的管家打着灯笼将郎中送出府,一回身的功夫,恍惚间看到一只白鸽从府里飞了出去。
这大冷的天,又是晚上,哪里来的白鸽啊?他揉揉眼睛用力打量着周围,并没有看到白鸽的身影。
“哎,真是老了,这眼睛花的都看到鸽子了。”
姚府后院……
姚南栀望着星空,白鸽的身影早已看不见,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回信,更不知何时会收到,她想帮程宝珠,但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定会第一时间去王府找骁哥哥,可是现在骁哥哥不在京城,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和谁说。。
祖父母虽然也有心帮忙,可这已经涉及到程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若程大人真是被人要挟,或许祖父可以动用朝中关系,给他疏通一下。
可这怎么看都不是公事,而是程家的家事,人家家里人想怎么嫁闺女,外人又如何管得了。
只是姚南栀做梦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四儿拎着食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了姚家。
初闻四儿来的时候,姚南栀都有些不敢置信,珠儿去前院拎着食盒回来,姚南栀已经和程宝珠等在了后院的厅中。
昨晚气急攻心程宝珠昏睡了过去,今早醒来人就恍恍惚惚,像个失去灵魂的躯体,姚南栀心里憋着事儿,但这会儿她却不能说。
因为她知不道这事儿有没有解决办法,她担心说出来,魏霖骁也没有办法,岂不是让程宝珠白开心一场。
安静了的房间里传了远处的脚步声,姚南栀紧紧盯着门口,直到珠儿的身形出现,她立马迎了上去。
“快,快打食盒。”姚南栀催促着翠翠和珠儿动作快一些。
食盒里有一食盅,还没开盖就能闻到些许的香气,这味道姚南栀也熟悉,是世子院中厨娘炖的羊肚菌鸡汤。
可眼下她顾不上喝汤,伸手就要去端食盅,翠翠见此吓得赶紧喊了一声。
“乡君小心烫!”可惜这话还是慢了一步,姚南栀手指刚碰倒食盅,就被烫的嗷呜一声。
也是这一声惨叫,终于唤回程宝珠的神识,她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恍惚了一刻才发现姚南栀被烫到。
“南栀怎么样?快给我看看手。”她捏着姚南栀的手指细细查看,发现指间红红,并没有要生水泡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样着急,这又是什么山珍野味不成?”
珠儿不知道昨晚信鸽的事儿,闻言只是低笑,“这可是王府那边送来,自然都是乡君爱吃的。”
程宝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姚南栀的眼神都欣慰,“我就说你这丫头素日里不是莽撞的,怎么今日就这样慌慌张张。”
被她误会姚南栀也没有在意,她傻兮兮笑了一下,心思都在食盒底部。
翠翠垫着帕子将食盅拿出来,食盒底部果然看到了一封信,信封用火漆封口,封面上是姚南栀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她顾不上程宝珠揶揄打趣的目光,急切地拆开了信封。
她一目十行,嘴角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我就知道,骁哥哥肯定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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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到姚府让程宝珠感觉到了温暖,但心里揣着事儿,即便是开心也总感觉浮于表面,姚南栀站在她的身边,都能感觉到她全身撒发着疲惫。
然而这天中午之后,程宝珠哭了一场,又笑了一场,下午给姚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阖府上下都能感觉出,程宝珠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