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练功,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都能拍死一个成年人,虽然眼下收着力度,但那手掌也没有客气,姚翠娥虽然气儿子闯祸,但眼下看着儿子屁股,两巴掌就肿起来了,她没忍住落下了泪。
“好了,你要打死他吗?训斥他也用不着下死手啊。”
姚老夫人看着也心疼,但也心中不可能不生气,一边欲言又止的想要阻止女婿,一边又想着给这个臭小子一个教训也好。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丈夫开了口。
“够了!这一个还没有醒过来,你们还要把这个也打死吗?给个教训就够了。”
手心手背哪里又不是肉呢,这要是换个孩子,只怕姚太傅才不会阻拦呢。
听到父母发了话,姚翠娥才疯了似的扑过去,推开昌雄霏抱起已经满头大汗,奄奄一息的儿子。
“活该!整日里就会调皮捣蛋,也不好好念书,这次你可长记性了?”
姚老夫人赶紧让秦姑抱起孩子送到客房,趁着太医还没有离开,给昌瑞东也瞧瞧。
这一番折腾,夜已深,眼瞅着要到宵禁的时间,姚太傅催着二女儿和女婿赶紧回去,留外孙子在府上休养。
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已经歇下,姚太傅端着一盏油灯,来到了姚南栀的房间,翠翠见他过来刚要行礼,就被姚太傅阻止了。
他安静的坐在外孙女的床边,目光满是心疼的打量着她。
“是我不好,都怪我啊,前些年没有护好你娘,如今连你也护不好了,都怪祖父无能。”
翠翠眼睛红肿,低头不敢言语,听到太傅如此说,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爷,是奴婢无能,守在小姐身边也没能护住她,现在又让小小姐受到惊吓,请老爷责罚。”
姚太傅有些疲惫的沉吟一声,“唉,起来吧,今日之事就不和你计较了,日后招顾好小小姐,若再有此事发生,你也别怪姚家冷情。”
翠翠泪水砸在地上,砸出一朵朵小水花,“是!”
隔日,侧妃和世子一同坐着马车去了姚府,往日府里下人见了大小姐回家,都开心的迎上来。
可今日大家只是迎上来帮着拿东西,脸上却没有多少愉悦笑容,家里的事情姚明兰也听说了,她倒是不太担心外甥女南栀。
反而更担心自己父母,这一把年纪,万一着急上火再病倒,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秦姑一早就等在前院,见大小姐回来,笑着迎了上来,没看到自己的母亲,侧妃明兰有些担忧。
“母亲这两日可还好?”
秦姑看着明兰长大,虽然被陛下赐婚给魏王成了侧妃,看着是锦衣华服去享受,但秦姑还是心疼明兰,毕竟即便是王府又如何,好好一个闺女被迫成为妾侍,这些年来秦姑心里多少还是不甘。
此刻看着明兰,她一脸的慈爱,“大小姐放心,老夫人好着呢,这会儿和小小姐在后院种花,特意吩咐老奴过来接大小姐过去呢。”
没有外人,秦姑不远称呼“侧妃”,每次喊出口,她总是忍不住心疼,姚明兰永远都是姚府的大小姐。
魏霖骁并肩走在明兰身边,听到秦姑提起了南栀,他忍不住问道:“南栀如何了?”
“小,小小姐她……世子一会儿就能见到,您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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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之时,太傅府满园赵粉,花骨朵肥硕可爱,绽放的华贵端方,即便是他这个不怎么爱花之人,看了也不由得多看几眼。
可再次来到这里,却是满目狼藉。
姚南栀倚靠在外祖母的怀里,抱着一个丑丑的娃娃,小姑娘噘着小嘴儿,看着那些被移除的残叶断枝,不过数日未见,小丫头看着虚弱了不少,人也变得更加低沉。
“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秦姑快步来到姚老夫人身边。
此刻的姚南栀变得异常敏感,听到家里又来人,她有些慌张的转身扑进外祖母的怀里。
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老夫人笑了,摸着她的小脸,“这是怎么了?也不看看是谁过来,南栀可还记得你大姨姨和世子吗?”
奈何不管外祖母说什么,姚南栀都埋着头一动不动,魏霖骁见此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小小的眉头不由皱起。
“南栀,我来了你也不想见吗?”
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虽然听得出是个孩子的声音,可语气过于冷淡沉稳,又让人无法轻视。
姚南栀听到这个声音,小身子明显一僵,接着她试探着抬起头来,看到熟悉的面孔她腼腆的咧嘴一笑。
再也没有前几日清脆爽朗的声音,明明周围好多家奴在干活,显得这个园子里格外嘈杂,但这一刻他却觉得世界安静令人心烦。
笑着笑着,姚南栀想到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像是找到了亲人似的,那些委屈又翻了出来,眼圈突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