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它耳朵大嘛。”
谢岫白紧了紧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最后看了一次这间屋子。
屋子里明明没有少什么,但是却无端让人觉得空旷起来,仿佛连它都意识到了主人即将远离。
窗外的阳光穿透玻璃,光柱里灰尘漫舞。
谢岫白摸了摸兔子脑袋,自言自语:“以后就不拿你当装钥匙的容器了——”
“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的啊。”
他抓起钥匙,妥帖地握在手心里,拉上门——
咔哒。
院子里一草一木还是熟悉的模样,蔷薇沿着栅栏攀爬,街道是水泥的,道路两旁的路灯会在太阳落山之后亮起来,蜜蜂在灯光里飞舞。
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在这颗星球上生活了十八年,终于在十八岁这年的秋天决定离开。
白沙星依旧燥热得不分四季,星球百分之八十的土地覆盖着滚滚黄沙。
飞机尾翼划过长空,留下一道白痕。
谢岫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俯视着脚下这片土地,想起第一次离开白沙星时的情形。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给你过生日啊,生日快乐,小白同学。”
当时明月在。
第三卷完
浩瀚太空中,几架飞行器把一架航班团团围在中间,喷涂着军部标志的军舰伸出机械手臂,强行连接和航班,打开了进入的通道。
翡率先突入,机舱内一片混乱,负隅顽抗的星盗尽皆被制服。
修焠一脚踹在星盗头子膝弯,把他压的跪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身后。
alpha一头一脸都是血,挣扎着抬起头,对着不远处的背影破口大骂:“林涧,你不得好死!”
修焠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alpha头一歪,险些被打的吐血。
修焠紧了紧手下的力道,膝盖压在alpha背上,娃娃脸上尽是不悦:“骂谁呢?给我老实点,不然头都给你打掉。”
确认前面已经掌握住局面之后,其余士兵鱼贯而入,护送惊魂未定的幸存乘客离开。
场地渐渐空了出来。
乘客在中后段排队下星舰,各个如同惊弓之鸟,林涧穿过机舱的动作打破了这份秩序,他们下意识被吸引,朝他看去。
机舱银白色的合金墙壁光洁无痕,反射出年轻上校肩上的徽章——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鹰。
哪怕处在惊惶之中,乘客也认出了这种特战部队的标志,士兵纷纷立正行礼。
林涧走到机舱后方。
星盗和军队交战时,李干逸始终把林烨护在怀里,这会见他过来,下意识松开手:“小林……”
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叫法已经不适合了,两人许久未见,他差点就忘了,这里已经不是白沙星了,林涧也不再是他开车穿越沙漠去接的那个少年。
李干逸脸色划过一抹尴尬:“林上校。”
“好久不见,上校,”林涧道,“这次有劳了。”
李干逸脸色松缓下来,摆手道:“分内之事而已。”
依偎在他身边的林烨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靠过来的这个陌生青年。
他今年七岁,身高突破了一米二,和同龄小朋友比不算矮,站在林涧面前就不够看了,小脖子一会儿就仰酸了。
林涧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窘境,抚了下衣摆,单膝蹲下来。
林烨终于能够平视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知为何有点瑟缩,往后挤了挤,整个人缩在老管家的怀里。
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三兄弟长得其实不大相似。林灿长得更像林誉,而他们两兄弟长得更像陈云舒。
此时面对着面,这对长相相似的兄弟就像照镜子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小号的林涧,另一个是成年的林涧。
林涧道:“没事了。”
他顿了顿,加了一句:“别怕。”
林烨咬着唇,长长的眼睫扑闪着,还是不说话。
林涧平移望向抱着他的人:“林叔,好久不见,是我来迟,让你们受惊了。”
老人从小照顾他长大,一别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他,激动得连手都在抖,想伸手去拉他,奈何林烨还在怀里,只能虚虚搂着林烨,连连说:“没有没有,就是……好久没见你了。”
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林涧站起身,“走吧,军队要回收这架航班,我们先离开这里。”
修焠在远处叫他。
林涧凝神分辨他的口型,末了侧首道:“李上校,还要再麻烦你一下。”
他朝修焠走去。
等处理完杂事,众人集体转移到另外的飞行器上,李沉瀚和一老一小跟着林涧一起离开。
转移的时候,林叔见林涧手边的事告一段落,推推林烨的后背。
林烨懵了,林叔说:“快过去呀。”
他看看林叔,又看看林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