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一支舞团会有怎样的表现。
发现烨舞团进群时我正坐在朗月旁边吃无油煎鸡腿,颜智恩也在,她抬头问:“顾清姐怎么在群里”的时候,我看见朗月正喝汤的手明显一滞。
“徐烨?”她接着说:“这个徐烨,是烨舞团那个徐烨吗?”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抬头看见朗月像之前一样默默喝汤的样子,松了口气,话题一转问道:“月月,我们能不能去看你们的毕业大戏呀?”
“我正说问公司要你们的行程呢,”朗月拿着手机在收里划呀划:“系里给了我十张亲友票,说可以找朋友来看,也不知道你们来方便不方便。”
“方便,”颜智恩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非常方便。”
“没错,非常方便,”我附和道:“又不算什么公开行程,私人去看队友毕业怎么了。”
“不算毕业啦,毕业典礼得六月了。”
“那就这次看你们的舞剧,下次你毕业我给你送花。”
“行,”颜智恩替朗月拍了板:“这一次尽量全员到齐,下次毕业典礼至少派出闪闪一个人给你送花。”
“你要来也行。”
“我行程很满的,”倒不是颜智恩找借口,而是量子娱乐那边开了档自制综艺,为了噱头请颜智恩过去当常驻,下个月开始录制:“行程能不能排开还两说。”
“嗯,你忙。”
这话单听像是嘲讽,可是从朗月嘴里说出来倒是很诚恳。
又扯远了。
总之就是两周年过完我们有了一个小的空档,不过只是没有录制,工作一点都没少。朗月飞回学校继续准备毕业大戏,我们则开始在公司开起了新专辑的策划会议。
从现在开始到我们毕业还有十个月的时间,根据成城的想法,倒计时九个月时我们就要开始发第一支毕业单曲。
每个月一首,最后一个月两首,并且会发实体专辑。这就意味着新的专辑策划录制都要尽快提上议程。
“我还是很喜欢我们一辑的概念,而且一辑我们当时想用‘疯子’,成姐和星姐说如果一开始就是疯的,那么后续没有发展,既然是最后一张专辑了,那么这个概念是不是可以捡起来了?”
“颜颜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王歌翻起了手机备忘录:“或许我们这次可以用这个概念?”
“其实,”韩可嘉举手:“上次我们叫分子,是说一个人有很多个人格,这一次我们可以倒过来,说很多个人格其实是一个人。”
“好想法。”邢楚姚拍手称赞:“但是要怎么实现呢?”
“这还不简单,”两年来我对于专辑概念的设定越发熟稔:“上一次我们虽然说是一个人的各个人格但是每个人的‘角色歌’之间并无太多关联,这次写歌词的时候,尽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行了。”
两年的默契让其他人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每首歌的歌词里都有相同的关键词,或者重复的歌词,具体怎么落地要等这个方案通过了再详细讨论。
“所以……”我们一脸期待看着坐在会议桌前面的成城:“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她又问在线会议那段的井星阔:“星星姐觉得呢?”
“我也觉得可以。”
有了一专的概念打底,这一次我们专辑的进度又快了不少。
公司现在有一个不算小的备用曲库,可以让我们从中选歌,当然了,我们也同步在收歌,并且因为我们对歌词的特殊要求,所以我们只收曲,不收词。
词依旧由我们自己完成。
“不是,我觉得关键词还是应该是星星。”坐在飞往朗月学校所在城市的飞机上我们依旧在群里争论着歌词的具体细节:“f-star吗,分子是碎片,这一次当然应该是star。”
“那专辑名叫什么?”邢楚姚不同意我的想法:“叫九星连珠吗?”
“叫九颗太阳。”
“我觉得小远这个想法不错。”
随后周思睿又发了一条:“叫恒星吧,反正星星本来就是恒星吗,恒星。”
“跟九颗太阳有何关系?”
“都是恒星。”
“得,你赢。”
飞机起飞,降落,着陆那一刻我随着落地的失重感看窗外,过去两年,朗月这样飞行了多少次呢?我没数过,但想必这一条航线在她的飞常准上应当是一条很深的蓝色线。
之前朗月企图给我看她排练的视频,被我严词拒绝,因为就算颜智恩不说,我也早就决定要开看她的这一场表演。
虽然我和朗月无数次同时站在舞台上,我无数次看着她闪闪发光的背影在我前方舞动,未来她也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优秀舞台。
可是这一次,最不一样。
这一次,是她从学生正式迈向打工人的一场演出。
演完这一场,她学生的身份即将画上句号,不用再三天两头打着飞的跑通告,也不用一边学团舞,一边练中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