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默默吃完晚餐,默默扔掉垃圾,我默默打开电脑,朗月默默戴上耳机。
到点关灯,到点睡觉。
我不知道朗月怎么了,明明上次回来她还说要和我和好,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因为我蹩脚的演技发笑。
怎么洗个澡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
第二天一早她去公司试衣服,我那套早就试过又送到服装部改尺寸。她起床的声音像是不想吵醒我,我顺势而为假装依旧在睡梦之中。直到听见楼下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才磨磨蹭蹭起床,洗漱,挑衣服。
看着衣帽间我突然明白了朗月为什么生气。
我差点忘了,被我打包寄走的那堆衣服里有我俩几乎所有的同款。
说了和好,我看起来却像是在划清界限。
搁谁谁能不生气呢。
我拿出手机想给朗月解释点了什么,可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衣服确实是我寄走的,我当初寄衣服走的时候也的确存了要划分楚河汉界的心。
她生我的气,我不亏。
但其实我也憋屈,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也很委屈,我自己心里的天平也在疯狂摇摆。
就这样那天晚上和少5的人聚餐,我多喝了一些。
走出饭店时我几乎整个人挂在了陈清荷身上,并且不想回别墅的我,硬拽着周沐一起去了陈清荷家。
“阿翎不会生气吧。”我在车里问周沐:“你夜不归宿。”
“我俩没住一起。”
“哦。”我点点头,随即哭丧着一张脸:“我的cp b……。”
周沐迅速捂住我的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去。”
我住哪个小区不是秘密,至于楼栋,问王歌就行。
周沐将车窗开了大半,风从窗外灌进来。九月底的帝都没有唐城的满城桂花香却有着已经渐凉的风,将我吹了半个清醒。
关于周沐和冯翎,我嗑了那么久却从未追究过真真假假,就连当时初识王歌时她有主动向我透露两人关系的想法都被我主动拒绝。
“嗑cp嘛,讲究一个从心,她们要是真的,那算偶像失格,她们要是假的,那我一腔真心错付,所以她们在我的世界里是真的就可以了。至于三次元嘛,随便啦,明面上她们是好朋友就够了。”
我曾经洋洋洒洒对着王歌发表高见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脑中,可是此刻,我有了新的好奇,她们怎么可以十几年如一日,做着好朋友。
难道真的是因为两人都足够坦荡,足够问心无愧吗。
关上陈清荷家的门,我将我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们俩……”陈清荷犹豫了一下:“需要我装睡吗?”
“不怕你听,知道你在a城的公交车上没有睡着。”
“我演技这么差?”
我和周沐犹豫了很久,然后一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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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 2/30
祝大家周末快乐呀!
木马(上)
周沐至今都觉得2010年是被神选中的年份。
那一年世博会在上海成功举办,嫦娥二号卫星成功发射,西班牙拿到了世界杯冠军,iphone4横空出世从此改编全球手机市场格局。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过18岁的她遇见了18岁的冯翎。
彼时dreag girl女子舞蹈社已在校园内名声大噪,不过这本来和周沐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并不会跳舞的她原本是去给隔壁的吉他社递简历的,却阴差阳错被成城“骗”进了舞社。
作为全校最大社团,dreag girl将所有成员细分成了五个组,周沐一开始被分进的第五组,基础组。
基础班在每周三晚进行社团活动,由一组精英组或者二组高阶组的成员轮番前来授课。
周沐就是在一个暑气尚未消散,舞蹈室还需要空调努力工作吹走炎热气息的秋日周三的傍晚见到见到的冯翎。
那天本来是周沐决定要退社的日子,舞蹈课上了三周,她收获的不过是一堆咔嚓乱响的关节。她太僵硬了,僵硬到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在体育课上摸到过自己的脚背。
跳舞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个乐趣,而是遭罪。相比起来还是隔壁的吉他社更适合她。
就在她下定决心准备在qq群里找成城单聊的时候,冯翎推开了舞蹈室的门。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冯翎当时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黑色的紧身上衣,露出平坦紧实的小腹。修长的脖颈,和巴掌大的脸,马尾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大家好,我是冯翎。”她的自我介绍简单又直接:“我从十一岁开始学jazz,这个学期每月第四个周三我都会来给大家上课,如果大家对jazz感兴趣可以来玩,如果想进一步学习也欢迎大家去报班,获得更系统的爵士舞蹈知识。”
周沐突然就觉得,这个街舞社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