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朗月擅长,框架我最熟悉了,这歌看着难,其实就是只纸老虎。”颜智恩看着照猫画虎画了八成像的我:“学的很快嘛。”
谬赞,实在是谬赞。
我这个人,记忆一直不大好,记动作这件事简直是在攻击我的命门,颜智恩教我跳舞宛如是在带幼儿园小朋友,编着各种各样可爱的顺口溜,我念念有词,倒也能把动作记下来。
“做唱跳艺人跟做舞者其实还不一样,”颜智恩拧开了一瓶水给我:“唱跳艺人讲究一个平衡,不仅有跳的部分也有唱的部分,这对艺人本身的气息要求就变得很高。”
“朗老师有想到这个,所以拉着我每天跑步。”我接过水,美美灌了一口。
“下次试着跑步的时候唱歌。”
“你这比朗老师要求还高啊。”
“那就带着朗月一起吧。”
有道理。
“那你一起来吗?”
“我算了,你俩跑去吧,我就在楼上小健身房跑,跑洗澡方便。”颜智恩摆摆手:“我后面还有个物料要排,得赶进走了,你量力而为,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明天上课问老师吧。”
送走颜智恩,我将节目组给的平板支在一边录像,以检查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协调。
颜智恩除了告诉我,做爱豆要求一个各方平衡之外,还说,做爱豆在舞台上的时候,除了要专心跳舞,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应对各种舞台事故的出现。
我当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一学就会的人,但好在我从小注意力分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时半会儿做不到,但是两耳照顾一下窗外事还是可以的。
所以当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发觉朗月来了。
她并没有打断我,我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按照颜智恩交给我的口诀念念有词,朗月就站在一边看着我笑。
等音乐结束,她才问我:“颜智恩教的吧。”
我点头。
“她就是有奇怪的办法。”
“不过真的蛮好用的,”我突然想起来跑步的事情,便邀请朗月:“明天一起跑步机上唱歌啊。”
“你还真是师从八大家。”
“哪里八大家了,一共就三家好吗?”我强调道,满共就王歌、朗月、颜智恩,第四家都没有好不好。
“走了,下班。”朗月的手已经放在了开关上。
“我以为你是跑来练习的。”
“要给肌肉休息的时间。”朗月捞起了地上放着的外套:“我是来拿衣服的。”
“哦。”
“走了走了。”
就这样,我被朗月“挟持”着下了班。
“累吗感觉?”
说实话挺累的,高强度的训练之下,说得上一句身心俱疲。
我能感觉到大家的情绪都处于一碰即发的状态,而我不过是因为有过几年社畜经历,才能勉强做一个情绪稳定的大人,也可能是因为身边其他人也在努力维持着情绪得平稳,才能让我成为这个情绪稳定的大人。
说起来,不管是朗月、王歌还是颜智恩,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却能保持着极佳的情绪稳定性,在如此高压之下做一个思路清晰,表达完整,并且就事论事的人,实在是令人敬佩。
“你们真的很厉害欸。”
“你也很厉害。”朗月对于我的夸奖毫不拒绝:“一把年龄的养成偶像,厉害哦。”
“你才一把年纪。”这实在是戳到了我的痛楚。
或许在别的行业25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初入职场,不畏虎豹豺狼,又有了那么两三年的工作经验,可以小范围“呼风唤雨”,整个人都透露着新鲜番茄的气息。
到了偶像行业就不大一样了。
偶像是贩卖青春的行业,贩卖汗水与梦想,因为年龄小才会有无限可能,而我,这个25岁的偶像界老人,怎么看都觉得太超龄了。
虽说邢楚姚年龄也不算小,但她已经是第二次参加选秀,之前在这条路上已经积攒到了一些经验。我却是在24岁半路出家,哪怕距离因为财迷心窍签下“卖身契”已经过去九个多月,也只不过刚刚摸到偶像事业的门。
“摸到门就很厉害了。”回到寝室王歌安慰我:“你现在就是要进门,然后我们这群‘师父’就可以撤离了,你接下来就修行靠个人了哦。”
“但是有一件事你没说对。”邢楚姚在一旁总结:“跳舞呢,你确实只师从三家,但是唱歌,你说我没怎么教你就算了,梅老师都被你忽略了哦。”
有一点尴尬。
我确实忘了我的两位声乐老师:“感谢邢老师和梅老师对我本人成长做出的贡献。”
“出道夜致谢的时候别忘了我们就行。”
“想远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睡觉吧睡觉吧,梦里面我就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好啦,未来大明星。”
第二天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训练日,唯一不同之处是,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