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楹没?想到百密一疏,到头来还是露馅了。
见她的表情,沈妙便?猜出了答案。
她将黄豆交给闻楹,什么都没?说,转过身便?离开了。
闻楹回过神,忙追上去:“那个……那刚才施三娘有没?有告诉你,我和师姐到月城来是正?式要?做,还望你莫要?将此事告诉旁人。”
闻楹这般说着,却已经在悄悄准备定?身符。
若是沈妙不?答应,那自己?也?只能不?厚道地来硬的了。
没?想到沈妙只是背对着她点了点头:“仙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说罢,她一步步消失在黑暗中。
闻楹一愣,总觉得今夜的沈妙似乎不?大一样。
她手中的黄豆忽然出声:“这沈家?大姐,平日里嚣张得很,没?想到今夜知晓自己?只是一粒豆子?后,就蔫成这样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闻楹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她,只怕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施三娘又道:“且罢,你将我送过去,我得替你盯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她说得不?无道理?,闻楹忙追了上去。
沈妙并未歇下,眼下正?在灶房里转悠着,打量着挂在墙上的一把把杀猪刀。
听见进门脚步声,她回过头:“仙长还有事?”
“嗯。”闻楹点点头,她抬起手交出那粒黄豆,“施三娘让我将她送过来陪你……”
不?等?闻楹说完,施三娘气气忿忿道:“什么叫陪!我不?过是看在邻居一场,不?忍心见她寻死觅活罢了……”
听她的语气,闻楹觉得如果存在身体的话?,施三娘定?会气得一蹦三丈高。
沈妙反唇相讥:“我何时说过要?寻死觅活?倒是比不?得某些人,平日里总是哭哭啼啼的病西施作态。”
话?虽这般说,她已伸手将那粒黄豆接过去。
施三娘不?以为然:“哼,就装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的人平日看着有多厉害,真要?比起来说不?定?还不?如我心态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起了嘴。
闻楹默默退出房间。
她先回到隔壁,安慰一直等?着自己?的小?慧睡下后,才又来到戚敛房门前守着。
闻楹知道,师姐眼下定?是极为难熬——系统隔上片刻,电子?音就会告诉她作妖值又涨了。
算起来,这么一会儿,作妖值已经怒涨两百个点。
闻楹站在门外,想要?敲门询问,却又怕打扰了师姐,更惹得她烦。
闻楹没?有办法,只得在门外踌躇着,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只希望师姐没?什么事才好?。
正?当她走到不?知多少圈的时候,戚敛的房门陡然打开了。
闻楹面上一喜:“师姐……”
戚敛并未看她,她一手扶着门,另一只手中提着瓷壶,视线极为困难地聚焦:“水……”
闻楹会意,忙接过她手中空空如也?的瓷壶:“师姐等?着,我这就给你打水。”
闻楹也?顾不?得往厨房跑,见院子?里正?好?有水井,她快步走过去,将袖子?挽起来,摇动着轱辘把手,有几分费力地将水桶往上提。
戚敛站在门口处,她微垂着眼,只见月下少女身形婀娜。
随着闻楹弯腰的动作,衣裳便?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一道比月光还有柔和的曲线。
少女手臂纤细,雪白得晃眼。
乌发掩映之下,是修长的脖颈。
而在不?久之前,戚敛才刚刚体验过,那样雪白的柔软,依偎缠靠过来之际,是何等?的叫人几欲沦陷。
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欲念,在这一刻再度如暗夜中的海潮翻涌。
戚敛闭上眼,扶着门的那只手,修建整齐的指甲几欲潜入门板之中,她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清心诀,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克制。
“师姐。”戚敛的思绪,被少女的嗓音打断。
闻楹双手捧着瓷壶递过去:“师姐……你还好?吧?”
戚敛喉间动了动,原是想要?回答她,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闻楹眼巴巴望着她,却迟迟没?有等?到戚敛任何反应。
直到最后,她似是皱了皱眉,接过瓷壶后便?动作迅速地关上门。
鼻尖险些被门撞到的闻楹:……
唉,她这回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戚敛回到房中,极为费力地倒了一杯水,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有茶水从唇角溢出来,顺着她的下颌流入脖颈,最后湮没?于衣襟间。
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这样的凉意,就像是月色下,少女雪白的手臂,以及她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师姐”。
天底下又怎会有这样龌龊的师姐,在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