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心玉,便是去世的她。”神后闲聊一般。
玄度直直地看着她,道:“那是我的。”
神后轻笑一声,道:“她怎么会是你的呢?她赋予你肉i体与生命,你是她的。我抚养她长大,她是我的。”
“如我执意不给呢?”
神后敛了笑容,一边缓缓朝他走来,一边道:“听话才是好孩子。”
玄度猛的后退十数丈,一手亮出骨刀一手向地面放出灵力开启护山大阵。
神后停下步伐,仰头看了看,道:“拿护山神阵来对付我?你可知道,这个阵法,还是当年我帮着你母亲一起布下的。”
她收回目光,看着玄度道:“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娘的离火心玉给我,我可不计较你的冒犯之罪。”
“你自己来拿。”玄度道。
“不识好歹!”神后脸微微一仰,眉间星芒一闪,天空中出现一副井木犴星阵图,她朝着玄度一伸手,玄度顿时感到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牢牢罩住,捆得紧紧的。
他奋力想要挣脱,却愕然发现,自己竟丝毫动弹不得。
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么?在护山大阵的加持下,他在她手下竟然也如小儿般毫无抵抗之力。
神后气定神闲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衣领里露出的红绳,指尖一勾,将那绳子连同它下面挂着的东西一把拽下。
离火心玉一到手,她的娥眉就皱了起来,将手中石头往旁边一掷,望着玄度问:“真的呢?”
玄度道:“扔在秽河里了,去找吧。”
神后先是惊愕,不敢置信,观察他表情见他不似说谎,又勃然大怒,一掌将他拍飞,斥道:“你竟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将你母亲扔在那般秽恶之处!”
玄度飞出去几丈远,跌在雪地上,喷出一口血来,感觉自己整个胸腔似乎都碎掉了。
神后还不解恨,一边用凌厉的招式抽打他一边怒骂:“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孽种,她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我又怎会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是我最心爱的妹妹,是这世间最后一只与我一脉相承血统纯净的朱雀。我们原本可以永远在一起,而你,剥夺了这一切!”
玄度被她抽打到悬崖边上,银发散乱,颊上,衣裳上,雪地上,到处都是他的斑斑血迹。
白曜因为主仆契约,察觉他的危险,又飞到峰上,刚欲过来,玄度虚弱地朝他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别过来。
白曜听话没再靠近,但是也没离开。
玄度嘴角淌着鲜血,艰难地用一只胳膊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看着仍在暴怒中的神后,平静道:“别在这儿跟我演姊妹情深,你若真的那么在乎她,她需要你时,你又在哪里?”
“不知悔改,罪无可恕!”神后抬手想要一招结果了他的性命,旁边忽然窜出来一条硕大的应龙,一下拦在她与玄度之间。
承干带着霓羽从龙头上跳下来,收起应龙,看着神后愕然道:“娘,你在做什么?”
神后见是自己儿子,稍稍收敛一些怒气,但仍是不悦道:“我做什么,何时需要向你汇报了?”
承干忙俯首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神后扫了眼他身边的霓羽,承干向她介绍道:“这是凤族公主霓羽,她嗓子受了伤,不能向母亲见礼,还请母亲见谅。”
霓羽恭敬地向神后欠了欠身子。
神后对承干道:“我已与凤族议定,擎澜与霓羽的婚事继续,你与你的弟妹在一处做什么?”
霓羽震惊地抬头看了眼神后,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太无礼,又低下头去,两只手握成拳头,浑身紧绷。
承干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对神后道:“娘,我与霓羽两情相悦,我要娶她,恳请你取消她与擎澜的婚约。”
“哦?是吗?”神后看向霓羽:“你是怎么想的?嫁给擎澜,还是承干?”
霓羽怯怯地看着神后神采飞扬的眼,那双眼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却总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惊胆战。
承干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扛不住神后的威压,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告诉她自己心意已决。
霓羽垂下长睫,将手腕从承干的掌中挣脱。
承干还没来得及着急,下一瞬,她坚定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无声地告诉神后自己的选择。
承干心中生出狂喜,然而不等他回头看神后,眼前突然一片血红,有什么东西,腥腻温热地溅了他一脸。
在白曜的搀扶下刚刚站起身的玄度看着神后一掌将霓羽打得当场炸成一朵巨大的血花,愣在那儿。
白曜亦如是。
“什么身份,也配对我的儿子挑三拣四!”
神后一甩鲜红华丽的袖子,转过身,冷冰冰地看了玄度一眼,消失在原地。
承干回过神来,双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上,带着一脸的血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碎肉和凤羽,扒拉了两下之后,他终于承受不住,捧着被鲜血染红的积雪,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