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是吗?”无言的静谧和温馨中,朝曦忽然扭过头来,看着玄度问道。
玄度望着她,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永恒,看你如何理解。如果你认为要永远存在,才是永恒,那或许真的没有永恒。若你认为真实存在过,即为永恒,那世上便有永恒。我是信奉后者的,就像我母亲,她曾经无私地爱过我,我也真切地感受过她的爱,不论世事如何变迁,不论我母亲和我是否还存在,这份爱真实存在过。我认为,母亲对我的爱,是永恒的。”
朝曦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清澈纯粹。
她心中泛起痛楚。
因为会这样想,所以才如此轻易地原谅了她对他造成的伤害吗?因为只记得他喜欢她,而且既然喜欢过,就应该是永恒的,所以不论她做了什么,都还喜欢她吗?
如果他信奉存在即永恒,那她是不是也不用想太多?让他知道她也喜欢他,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可以这样吗?
她慢慢伸出一只手,探向他的脸颊。
玄度似是有一瞬的惊讶,但他没有动,再次抬眸看向她时,眼中饱含柔情。
“朝曦,玄度,你们在哪儿?”
耳边忽然传来阿垠的呼唤声。
朝曦一惊,瞬间回神,收回手垂下小脸,心口怦怦乱跳。
玄度也有些不自在,收敛一下情绪,应道:“我们在这儿。”
阿垠循声赶来,见他们坐着海龟在水母群中遨游,悬停在他们身边笑道:“你们还挺会玩的嘛!”见朝曦双颊红红的不应声,她后知后觉,俏皮地小声道:“哎呀,我不会来得不是时候吧?”
“知道还问?以往不知为何鲲个头这么大,今日方知全是皮厚撑的。”玄度不太高兴道。
“你——”阿垠气得叉腰。
一旁朝曦噗嗤一声,终是忍不住手抵额头笑了起来。
阿垠招待朝曦和玄度吃海鲜大餐,坎离没出席,阿垠说她有些疲倦,在休息。
席间玄度帮朝曦剥壳,倒不是朝曦自己不能剥,而是他剥得更快更好,用冰冻术将壳冻裂,须臾之间便能将蟹肉螺肉完整地剥出来。
阿垠看得艳羡不已。
弥生见状,也想给阿垠剥,放出细小电芒电裂蟹壳,一开始连壳带肉都电焦了,试了几次才终于掌握恰到好处的度,两人甜甜蜜蜜地喂来喂去。
朝曦低眸,她还做不到这样。
如今的她,想和玄度亲近,似乎只能靠一时冲动,一旦冷静下来,就不可抑制地觉得此刻用感情捆绑他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行为,哪怕他清楚一切,哪怕他自愿。
“对了朝曦,早前忙乱都忘了问你,金乌族怎么样了?都救出来了吗?”阿垠忽然问道。
朝曦执叉的手一顿,抬起头朝阿垠微微笑道:“都没事了,我就是为了来告知你一声才来看你的。”阿垠在北溟消息闭塞,看样子短期内也不会再出去,无谓让她跟着难受。
阿垠展颜道:“那就好,算那些凤凰识相!”
吃过饭,阿垠将朝曦叫到一旁,递给她一张画卷和一个收纳袋,道:“这画卷上就是我说的鲲族克星,收纳袋中是对应的解药,若是我哥真的因为中招而滞留在外,你找到他后,根据他的症状给他相应的解药就行了。”
朝曦点头。
阿垠叮嘱道:“这是我族绝密,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朝曦记住了图上的草药动物及相应症状,放出太阳真火将画卷烧掉,对阿垠道:“放心吧,除了我谁都不会知道,待找到你哥哥,我也会尽快忘记的。”
阿垠笑道:“你知道不要紧,我若不信你,也不会将此事托付给你了。对了,祖母要我带你们去我们鲲族的藏宝之地让你们挑选宝贝,作为这次你们帮助我鲲鹏族度过难关的酬谢。”
朝曦道:“不用了,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再说你也知道太阳真火的特性,再好的宝贝给我也有随时被烧毁的危险。”
阿垠道:“少跟我来这套。”她拉起朝曦的手,看着她腕上鲜红的相思豆王手串,道:“这些不过是树种,怎么跟你这么久都没被烧坏呀?”
朝曦无言以对,这时只听不远处玄度在问弥生:“你戒指上的树种似乎和朝曦手链上的是一样的,为何要用这种树种做戒指?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朝曦大惊,忙回身冲他道:“殿下,阿垠邀我们去看他们鲲族的藏宝库呢,我们一道去吧!”边说边走过去将他从弥生面前扯走。
弥生:“……”
阿垠与弥生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不懂性格洒脱的朝曦为何独独在感情一事上如此纠结和畏怯。但她既然不想让玄度知道,他们作为外人自然也不便挑破他们这层关系,遂小声吩咐弥生不要告诉玄度这树种是相思豆。
她带着朝曦与玄度来到鲲族的藏宝之地,破开结界,但见深海中密密麻麻地放满了大如屋宇的贝壳。鲲鹏族存世百万年,所获之珍宝真是难以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