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算温和的父亲,将宋好音叫进吸烟室,张嘴就是颐指气使的口吻:“左家打算和她联姻,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赶紧断了!”
宋好音咬着牙冷笑:“左家要联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姓左吗!”
这话好像戳中了左望勋的痛处,他气得跳起来,指着宋好音的鼻子:“你不姓左也是我的女儿!有本事,给你妈再找个男人!”
这场谈话终于滑向最糟糕的方向,宋好音气的眼圈发红,她对眼前的局面其实没有做好准备。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在她被告知父亲出轨的时候,她还努力的劝慰母亲,可能只是父亲当年一时糊涂,让母亲宽心,不要影响身体。
今天她才知道,母亲破败的脸色,或许是因为窥见左望勋人格中最肮脏的一面,又或许预见了女儿可能面对的现在。
≈ot;你不要自己是个垃圾,就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ot;
宋好音几乎将牙齿咬碎,将满腔血气咽下去,一字一顿地告诉左望勋:“不过我告诉你,我宁愿自己是个私生女,也好过做你这种人的女儿!你也配和我妈妈结婚,你也配做宋毓导演的丈夫?!你不过是个畏首畏尾,靠着我母亲裙带才能被人瞧得起的废物!”
“你!”
左望勋脸色涨红,疯了似的踢开椅子,高举手掌冲宋好音冲了过来。宋好音下意识退了半步,又闭着眼睛迎了上去,最坏不过是挨巴掌。挨过这巴掌,就当过往近三十年中的父女之情是自己的幻想,自己也不欠他什么了!
“啪!”
巴掌声响起之前,宋好音被一个人护在身后,她嗅到了干邑的酒香,她知道是谁来了。
伤害就伤害
宋好音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她拉着周其维的手,急切地把人转过来,幸好幸好,脸上没有痕迹。
“不好意思。”周其维倒是全不在意,瞥了左望勋一眼,对宋好音笑着说:“进来看见有人要行凶,我见义勇为了。”说话间,宋好音已经看见了倒在地板上的左望勋。
左先生正捂着脸哼唧,发现宋好音看过来,马上放下手想要撑起身体,想挽回些尊严。不过他可能被吓到了,几次没站起来,倒让宋好音看见了他脸上的痕迹:鲜红的巴掌印刻在脸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手劲够大,打的够狠,想刚才他张牙舞爪的德性,看现在“弱小可怜无助”的样子在地板上扑腾,宋好音冷笑一声,什么现世报。
“你、你敢打我!”左望勋被冷笑刺激的血往头上涌,面孔涨的像红气球。然而,当他看清对面人的长相,突然又像泄了气的气球,神情萎顿。宋好音看他这副样子,略想一下就知道为什么:
他认出周其维,发现惹不起,怂了。
吸烟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左望勋想着自己怎么着台阶下,宋好音在冷笑过后也担心周其维真的被赖上,而周其维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拉起宋好音的手,要把人带回宴会。
打了人反要扬长而去,左望勋这下忍不了,他捂着脸站起来,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对宋好音怒吼:“我是你爸爸!”
周其维不耐烦了,这男人太废物,挨了打只敢对女儿发狂。她本意是不想宋好音挨打,所以把耳光抽回去,今天左望勋要是敢动手打回来,周其维还能高看他一眼,结果就这?
选这玩意做丈夫,真是辱没了宋导演的才气;管这种东西叫爸爸,也是脏了宋好音的嘴。
她操起手边的水晶烟灰缸,朝左望勋脚下狠狠砸过去,霎时间,水晶崩裂,碎屑四散。宋好音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试图大声阻止周其维,未果。
左望勋抱头鼠窜,又想说什么,吸烟室的门被敲响了,他马上闭嘴转身。可惜,今天或许是左先生的倒霉日,推门进来的是左扬。
正是左扬告诉周其维,左望勋把宋小姐带去了吸烟室,且脸色糟糕。但左扬没有跟着来,她才不担心左望勋吃亏,吃亏最好,她巴不得今天左家那几个老头子一起吃个大亏。左扬最后检查了宴会上的布置,宴会即将开始,她才磨磨蹭蹭出现在吸烟室门口。
“爸!”左扬看见老左红肿的脸,大惊失色:“你怎么了?”声音充满感情,可这位大孝女就是站在门口,不肯往前走半步。
这就是左扬,宋好音敢肯定,宋家两姐妹里,宋安歌长得像母亲宋毓,宋好音却更像左望勋,而这个女人,面孔与左望勋、与宋好音有三分相似。从未见过却心有芥蒂的二人,此刻忽然有些奇妙的默契,宋好音向左扬点点头,拉着周其维快步离开了吸烟室。
擦肩而过时,周其维近乎耳语的问:“在门口听风好玩吗?”
左扬笑笑,和她们俩挥手,没有回答。如果不是听见砸东西的声音,担心破坏宴会,左扬还不会进来。吸烟室只剩他们父女俩,左扬依旧一动不动,冲着左望勋抬抬下巴:“爸爸,我劝你别参加宴会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你这张脸啊。”
话音刚落,不等左望勋说话,左扬迅速关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