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泥土。”蒋沫黎深吸一口气,说:“你难道不知道用剪刀择菜叶吗?田里的菜不能连根拔起……”
顾安很诚实地说:“我的确不知道。”
“算了。”蒋沫黎摆摆手,示意她出去,“你去外面等着吃饭吧。”
顾安心想这多不好意思,当即说:“我帮你洗菜!这个我会。”
蒋沫黎只好同意。
这厨房极具年代感,是几十年前那种烧柴的乡下土灶。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甚至还搁着一摞干柴,一袋东北大米。
蒋沫黎开始生火做饭。她脱了大衣,挽起衣袖认真忙碌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顾安盯着她看了半晌。
这时蒋沫黎转过头,“你不是要洗菜吗?在这儿傻愣着干嘛?”
“哦哦……”
顾安端着菜盆蹲在水龙头前,只可怜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搁久了有点酸疼。
伴随哗啦啦的流水声,她洗完一整盆菜,并细心地择了叶子。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摘的菜似乎有点多……
蒋沫黎:“你该不会把那块田里所有的菜都摘下来了吧?”
顾安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没事。”蒋沫黎说:“剩下几天咱们去别人田里偷菜。”
顾安扑哧笑出声,“这可行吗?”
“不可行也得行,难不成让你饿肚子呀。”
顾安:“其实我吃得不多。”
蒋沫黎正往锅里倒热油,说:“你太瘦了,该多吃点。”
顾安继续蹲在地上折腾那盆菜,忽然感觉到手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却是一只碧绿的长条软虫在手指爬动,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上,拼命甩手。
听到响动,蒋沫黎连油锅都顾不得了,忙疾步走过来道:“怎么了?”
顾安生平最怕虫子,尤其是这种软体毛毛虫,当即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委屈道:“有、有虫子在我手上爬……”
“我看看。”蒋沫黎顾不得脏,直接单膝跪在她面前。
只见顾安右手食指尖端肿起了一个大包,应该是被那虫子咬的,渗出丝丝血迹。
蒋沫黎抓起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说:“我等下打电话给场务,让他们送点药过来。那只虫子还在吗?要是毒虫就得送你去医院了。”
顾安指了指旁边的水泥地,“它在那里。”
蒋沫黎一瞅,说:“还好,这种毛毛虫没有毒。”
然后吧唧一脚踩死了那只虫子。
顾安倒吸一口气,“可为什么我手还很疼……”
冲洗完毕。蒋沫黎凑近了瞧她的伤口,竟是直接放进嘴里吸吮起来。
顾安一脸震惊,“你、你……”半口气提在胸口,差点说不出话来。
蒋沫黎吐掉口水,用衣袖擦了擦嘴,抬眼看她说:“这样能消毒,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顾安整个人都傻掉了,仍然沉浸于刚才销魂的柔软触感中,不由自主道:“好一点了……”
其实还是很疼。
但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那可是蒋沫黎的口水耶!一想到这个被毛毛虫咬又算得了什么,再让十条虫子咬她都愿意!
蒋沫黎打了电话后,节目组很快派人送来药品。也许是出于意外发生的愧疚,他们还额外送了两斤肉和一袋活虾。
蒋沫黎的厨艺极佳,就在这简陋的土灶厨房里都能烧出堪比饭馆水准的三菜一汤。
顾安一口气吃了两碗白米饭,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饱过。
下午大家要去种田劳动。
罗宾状似很关心地询问顾安:“听说你被虫子咬了?还好吧?”
顾安笑了笑,回道:“没什么大事儿。”
她就涂了点药膏,然后在伤口处粘了个创口贴。
彼时她看到蒋沫黎拢起裤管在泥地里艰难行走的背影,忍不住想起之前对方给自己吸吮伤口的模样……
她能感受到蒋沫黎那一刻确实很在乎自己。
蒋沫黎这身份地位,何必为了节目效果屈降尊贵来吸她的手指?要是她不乐意,恐怕制片给她再多的钱都没用。
更何况后来蒋沫黎亲自叫导演把这段意外给剪掉,不要播出去。
接下来的活动就按台本走了。罗宾问大家中午吃了些啥。
他和王陆一组,两人早就习惯节目组的套路,下厨做了个炒青菜配白米饭,又去小卖部买了俩香肠煎着吃。
张露露笑着说:“小傅不会做饭,我给她煮了鸡蛋挂面。”
傅时悦忙接话道:“张姐做的面条可好吃了!比我妈做的都好吃!”
众人笑作一团。罗宾打趣道:“要是让你妈看到这档节目,八成回家要打你屁股喽。”
然后又问到顾安,她就说:“我也不会做饭,都是沫黎姐姐做的,三菜一汤,绝对大厨水准。”
罗宾笑道:“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