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仅仅是为了一个陶青!
宋榕脱了力,衣服耷拉在了身?上,这之上已经不仅仅是河水了,更多的则是汗水。宋榕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顾长君从河里面给拉了出来。
双手趴在了布满淤泥的河边,旁边还有一条一条的蚯蚓,恶心的很。但顾长君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了,吐了好几口?胸腔之中的脏水,才趴倒在了地上,侧脸直接贴在了泥土上面。那倔强求生,往土里面爬的蚯蚓进入到了眼帘内。大难不死,这恶心的东西也变得可爱了许多。
宋榕双手后撑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望着天。
逆流而上,原来是真的很累
就?好像是重生了一回一样
“阿榕”
“嗯”
“阿榕”
“嗯。”
“顾长君”
“嗯”
“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顾长君有些摸不着头脑。顾长君奋力抬手,沾染着泥土的指尖轻轻地碰触到了那个露头的小蚯蚓的身?上,疑惑道:“什么?”
宋榕低下了头,看向?了趴在地上的顾长君。在河水里面挣扎求生的一个时辰就?好像是在鬼门关前?饶了两圈一样,同时也将那些之前?背国弃主,阴谋论那些想法?冲散了去。眸子里面蒙上的一层阴霾已经散去,宋榕重复清明,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我对你的喜欢比昨日的喜欢多一点。”
顾长君一怔,这冲击可是比刚刚生死一线的冲击还要大。只觉得身?上一下子就?有了劲儿,放过了手边的这个小蚯蚓,顾长君握紧成拳,一下子就?从地上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睁大着无辜纯善的眼眸,顾长君的声音颤颤的,带着不肯定,带着震惊,“你刚刚说什么?”
说了一遍了,莫不是还要听?第二遍不成。宋榕剜了一眼顾长君,重新?将脑袋仰了起来,懒得去看顾长君。
“没说什么”
“我听?见了!”顾长君提高了自己的音调。
四肢好像一下子有了力气,手脚并用,顾长君从淤泥里面爬了出来。蹬蹬蹬几下,就?像是一个狗腿子一样爬到了宋榕的身?边。深棕色的瞳孔里面是惊喜,“我听?见了!”
顾长君重复着。
宋榕执拗地别开了脸,懒得理?会顾长君这狗腿子的模样。
“你说你喜欢我!”顾长君扬声。说罢这话就?打算往宋榕的身?上去凑,像是一只修狗一样。
宋榕撇嘴,半边脸都?是泥土的顾长君要往自己身?上凑,这怎么能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嫌弃,双手也不停地推攘了起来,“你离我远一些,好脏”
“不脏不脏嘛”顾长君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容像是要翘到天上去了一样,直接将自己半边脸的泥土全部擦在了宋榕手臂上。
“”
芥蒂
“伤口裂了, 要再缝一下。还有些流脓,之?后都不要洗澡了”宋榕云淡风轻地下了诊断的话。
顾长君乖乖地躺在了床上,双手慵懒地枕在?脑袋后面, 上半身穿的衣服已经撩了起?来,伤口虽说有些狰狞,但比起在山洞之中的模样还是好了许多, 只不过是沾了水,伤口多少有些发?脓,黄黄的泛着脓水。不甚在意地问道:“对了,甄诺回军营了吗?”
“还没有。”
顾长君瘪了瘪嘴巴, 想到甄诺心里面就觉得有些闷闷的。
瞧着眼色不对, 宋榕一边轻手轻脚地处理着顾长君的伤口,一边搭话问道?:“怎么了?”
砸吧砸吧了嘴巴,顾长君看着这白茫茫的帐子?顶, 笑着说道?:“我觉得我会被她打。”
“嗯?甄诺怎么会打你?”
“我骗了她一点?事?。”
宋榕面带微笑,用纱布轻轻地吸了吸流出来的脓水, 也不搞那些腻歪的事?情,落落大方地表示道?:“那你就受着吧。”
“”顾长君视线往旁边瞟,看向宋榕,啧了啧嘴,撅着嘴巴抱怨道?:“阿佩对书呆多心疼啊,若是我要打书呆,我保证我还没有碰到书呆的衣角, 阿佩就能把我吃了。你怎么就说让我受着呢”
被放在?一起?比较, 若是之?前的宋榕就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别扭。别人可以拿自己作比较, 但这个别人若是姓顾名长君的话,那就不行。
一个轻巧的用力,顾长君整个身子?都朝上上弯了一下,痛呼出声,就好像是一只小?虾米一样。顾长君张大了嘴巴,眼睛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瞪得溜圆。“你你你!”
“阿榕你谋杀亲妻啊!”
“”都是什么鬼词。
顾长君在?军营里面休息了三天,期间苏佩每日都会来上一趟。有时候和顾长君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听顾长君添油加醋地将战场上面的事?情当做故事?说一遍,话题说到的最后总是会绕到还在?外头办事?的甄诺身上,倒也算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