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苏佩闭上了眼睛,心中痛苦矛盾到了极致。
瞧着苏佩如此的模样,顾长君也是担忧,停止了刚刚的话头,温声说道:“不要在甄府里面为难自己了,与我一起回顾将军府。”
这回的苏佩又是不停地摇着头,哭着说道:“我不想走”
顾长君微怔,“甄府里面你待着不高兴的,为什么不跟着我走?”
苏佩别过脸,将脸上面的泪痕胡乱地抹干净,随后重新对上顾长君疑惑的目光,用食指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心口处,“我心里,告诉我,我应该待在甄府之中。”
顾长君抿了抿唇,声音陡然低沉了两度,“阿佩,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你若是决定好了,再同我说一遍。”
“我要留在甄府,我要弄明白甄诺心里面到底是如何想的。”
顾长君又轻轻地敲了一下苏佩的脑袋,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既然如此,我不带你走。若是你想要走,随时找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听雨轩里面,甄诺脸色阴沉得可怕,心早就飘到了玉清筑里面去。
方柳在门外敲了敲门,好半天之后里面才传出了声音。方柳推开了门,回身将门关上,随后向甄诺拱手回禀道:“大人,苏小姐不愿意和顾小姐走。”
纸上一下子落上了一个豆大的黑点,甄诺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方柳,急切地问道:“长君有没有说什么?”
“顾小姐就是说苏小姐不愿意,现在已经离开了。”
甄诺立刻站了起来,满面愁容,生怕苏佩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吩咐道:“快快去将秦颂叫来。”
方柳刚准备转身出去办事,就又被甄诺叫住,“直接叫秦颂去玉清筑。”
甄诺到玉清筑的时候正好碰见背着药箱而来的秦颂,一进去,甄诺就看见了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喝茶的苏佩,周身气度冷冷的,就好像是冰库一样。
甄诺的脚步后撤了一下,自觉退出了苏佩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佩的脸色。秦颂看着甄诺这般的举动,又看了看苏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有办法
秦颂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一边的位子上。“苏小姐,在下为你诊脉。”
脉像一如往昔,秦颂将之前诊断的结果原封不动地在两人面前说了一遍,便直接背上上了药箱,实在是不想要待在这两个别扭人的面前。
看秦颂出了院子,甄诺这时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跟长君离开?”
苏佩抬眼,看着甄诺。历经之前的事情,甄诺在自己的眼中变得有些不同。苏佩的眼神还是冷冷的,却不像是一把刀一样朝着甄诺而来。苏佩冷声:“我不想回答你。”
甄诺抿了抿唇,看着脚下的地,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明日我再让顾长君来接你。”
苏佩的眼神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立刻变成了刀子,一下子横扫在了甄诺的身上,声线也陡然清冷了起来,“我就喜欢在甄府之中碍你的眼。”
甄诺气息一窒,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是隐隐的欢喜。阿乖不走,至少自己还可以看顾着她的身子,等到身子好全了,再送她离开也不迟。
“好,等病好了我再送你离开。”
苏佩没有说话,直到甄诺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你很想送我走吗?”
甄诺在朝堂上面被刘铭责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责罚的缘由都好像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一样,让人摸不出头脑。但那些人精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是陛下不宠信甄诺了。
冬日里面,择良辰吉日吉时,苏佩被甄诺送上了花山,由方中山先生亲自主持了柳力学与苏佩之间的认亲仪式。因苏家如今的境遇,并不能于祖祠观礼见证,也不能拜过列祖列宗。所幸是在花山书院之中,那就干脆对着孔夫子的画像上正香,三拜九叩。
自此日起,苏佩划入柳力学的羽翼,无人敢在明面上面轻看。
认亲仪式过后,苏佩本该就留在花山书院之中跟着柳力学一块生活,偏生苏佩就是牛埂子脾气,一心想要回到甄府,死活不愿意留在花山书院之中。
柳力学也一向不是强求孩子随着自己的意愿而走的人,况乎真的算起来,柳力学还是更偏爱甄诺的。苏佩愿意待在甄诺的身边,也好,能宽慰一下那孩子。
临走之前,柳力学将苏佩叫到了房间之中,将一块印信交到了苏佩的手中,恰好就是甄诺当初给出来的那块印信。正面是有些发黑的甄诺二字,而背面则是新刻上去的苏佩二字。
苏佩接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甄诺二字,抬头就看见了柳力学颇为无奈的表情,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坐在回甄府的马车里面,苏佩将这印信握在手中,不停地抚摸翻看。这是甄诺的印信,为何会在柳夫子的手上,为何刻着甄诺名字的那一面会有火烧的痕迹,为何柳夫子要将这块印信交到自己的手上
到了甄府的门前,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苏佩将印信收了起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