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将弓与剑分别放入盒中,封上禁制,双手捧着。
一步至钟旭明跟前,白灵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你是不是在疑惑,明明自己完全炼化了诛星剑,却为何怎么都杀不了我?”
钟旭明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瑞兽,麒麟祥瑞。天道不公啊……”
就知道这老东西会如此想,白灵嗤笑,张口引出腹内空间中那枚明光熠熠的梧桐叶,送到他眼前:“看清楚了吗?轲来钟家。”
“天……天刑?”钟旭明眼珠暴突。
手移至天灵,白灵双目一敛,灵力直灌而下灭钟旭明神魂。同时,无圣庵几人也手下不留情,瞬息间安骅岭中心就只剩七女子。
“你们不该来的。”
红衣妖娆妇点了点脑袋,提起砸在一贼脑袋上的铁锤:“该看着你与他们同归于尽,然后我们六姐妹在这捡捡白鹿麟碎肉,顺便支口锅,把肉煮了,一块喝汤吃肉。”
道姑用拂尘拍干净自己身上的尘:“红丽,你就别做这梦了。渡劫境同归于尽,安骅岭得塌一半,”抬眼看白灵,“我们无圣庵虽然家底厚,但也不能这么糟践。小辈一溜串,咱得留点东西给她们。”
凤袍上冒火的飞天髻妇人这回也不摇扇子了,贴着白雾未散的娃娃脸:“白灵姐姐,你心里头得有数,等你飞升了,安骅岭这窝就是无圣庵渡劫境大修的。我们不护着,谁护?”
娃娃脸手指刮着剑锋:“我都看见了,你打得也够呛。”将白灵上下瞧一遍,“也就这身皮结实,”回头问凤袍女,“钟家老鬼怎么想的,竟然用把木剑来杀活了几十万年的白鹿麟?”
“我怎么晓得?”凤袍女紧紧圈着小师妹:“赶快给我点冰极寒凛气,”
寒衣上前:“白灵,虽你没认过,但我们当你是同门。在无圣庵,同门皆是亲族,怎会冷眼看你单打独斗?”
一股暖流入心,白灵垂泪,过往四十万年,她竟从未有此感触,抬手拱礼:“多谢各位妹妹不弃,白灵厚福。”
“既叫了妹妹,那就不用这般客道,一家子不说两样话。”将捧着的两石盒交还于她,寒衣领几人退出安骅岭。白灵目送,直至一行回到秘地灵境才闭目。
左耳神目达东满藻湾地下暗河,见那方战已歇,右耳神目立时往陌阳西州地钟家。滕英华领滕氏二十七渡劫以钟氏暗杀滕洛之名,打进钟氏族地。
有滕家那头花牛牛指引,钟家所有心怀不轨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半月后,滕氏族退出陌阳西州地,轲来从此再无行者钟氏。东来仪客店六号小院中,滕洛、子然、白灵亲手将落日弓、诛星剑、关月刀以及一节玉骨上呈于钟晓。
将四物放在长几上,钟晓心中有涩,眼底晦暗,久久才幽叹一声,抬手聚天地规则之力,拂过四物。
缕缕金色自四物中飞出,欢聚到一起,凝成滴血,安然躺在钟晓掌心。同时长几上四物归尘,散于天地。
抚慰掌中金色血脉,钟晓言:“轲来未起之祸已被扼绝,你等功与过,皆在飞升雷劫。本座二十四字赠之,大道漫漫,常生迷惘。返璞归真,冥思初衷。勿忘本心,修身修德。”
“多谢尧日大人赠言,我等定铭记于心,不忘自省己身。”三人跪地,三叩首。
“你们回吧,”钟晓收长几,入桐花仙府。仙府里,墨姿正好将阴宫内暖阳炼化,睁开眼睛,就见一滴金色血液被明光包裹,心知外界事已了结:“明日去一趟无圣庵,我们便回况昷。”
“好。”
“钟羿是钟异吗?”
钟晓点头:“尘微现就在藏冥界,藏冥界有一小药谷叫单益谷,地处偏僻穷山,少有人留意。万年前,因创七玄凝魂丹才名声大盛。
但此谷存世已有三十余万年,历任谷主专注行医救人,行事低调,在外无甚大作为,可谓默默无闻。单益谷的第二任谷主,名叫宏医,一次外出结识了钟异。钟异与轲来钟家女的认识,也是他有意安排。
轲来钟家女孕两子都有服晴婴果,晴婴果就是宏医给的。钟异至死都不知自己有两子,但柯来钟家确知钟异事。
还有璃儿生产那日,历彦反叛,用禁灵散废去金乌山脉上大半渡劫。据尘微推测,历彦的禁灵散很可能是出自这个宏医手。”
墨姿冷笑:“这手推波助澜,做得还真是隐秘。”
“一开始也没往这想,”钟晓垂目看妻子:“九息小界感知到现任单益谷谷主宏善有一随身药田,药田里就有禁灵花。天菩已确定此宏善神魂与柏怀一个味。尘微悄没声地给他打上了神魂印记,留他继续与上界柏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