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她一把?赤宁、铃瑶搭伴去找了,但愿三人都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师父行事有分寸……”
“才怪,”揽月翻身,镜面朝外:“那年在世俗,她灵力都被封死了,还费尽力气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叫有分寸?她差点就成了陪葬品。
抬手将揽月镜翻回去,了因拱手向钟晓:“一刻前,晟华传信来说唐雎儿在问清宸道侣的事。其父重崎立过誓言,并未回信给她。”
墨姿传音简述之前探花城闹的事:“近日要留意点安骅岭。”
“人心总有不足,”了因轻叹一声:“要入庵看看吗?追云峰已经有主了,炼虚境坐峰头。你还有机会。”以小徒孙现在的修为,当年入庵门时立下的战约,是全都白费了。她还真怕小徒孙一转头再回来已追上她。
后继有力,她不得懈慢啊。
“我会打上追云峰顶的,”墨姿请师祖在前:“这里也有浮石涧吗?”
“没有,”了因略遗憾:“浮石涧的情况有些特殊,非自然形成。庵里老祖们至今都不能确定两万六千年前石涧为何会一日生变?”
虚门已被收,揽月不打算再瞒,翻过身一脸正经:“浮石涧下有一扇跌落凡境的冥界门,冥界门失了灵,冥阴元石没了灵支撑才会连着肉身一块作用。”
“冥界门?”了因难得失态,慌忙看向钟晓,这该如何是好?
“还有八扇,”揽月不知从哪抽出一方小帕子,擦拭眼泪:“差一点就只有七扇了。好在有些人虽胆子比天大,但天灵盖下那三勺脑花是属猪的,不然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墨姿拉着她师祖继续往山门去,柏怀欲造冥神之事,结果尚未分明,她不好多说。
在无圣庵里走了一圈,两人又回到探花城的小院。好些日子没亲热了,今晚自是少不得要缠绵一番。
在墨姿入定后,钟晓往南海山地去。
炼化真龙骨五百年,滕洛额上已现牛角虚影,水雾罩在身,坐下为盛开的水灵萼。为她护法的是一桃花目青年,察觉有人来,立时睁开眼看去,见男子凤目卷发身周无灵韵,心有猜测,起身拱手:“子然拜见尧日大人。”
“无需多礼。”
真是那位,子然郑重叩拜:“子然多谢尧日大人赠滕洛真龙骨,此恩滕洛与子然一定会报。”
听到动静,滕洛收功。
钟晓不等她行礼,就言道:“本座有事要你去做。”
“大人交代即可,滕洛全力以赴,生死不论。”
相较这方的平静,陌阳西州地钟氏族里气氛就显得紧张了。钟季亲眼目睹白鹿麟的神通,面上再无往日温和,站在曾祖钟旭明身后,目光落在长族老手中的那块雕紫苓玉牌上,他们在等。
久等不到藏冥那头的回应,钟旭明叹气:“白鹿麟受了那么重的天罚,才五百年神目就恢复完好。”
“她手里有白泽运丹,”一凤目银发嫩脸男子靠着椅背,手指轻摩着掌中洁白玉骨。
钟旭明不忿:“那天罚还有何意义,天道公允在哪?”
想先祖钟羿,虽为藏冥钟家养子,但一心全在昌盛金乌山上。可藏冥钟家又是如何待他的?嫉贤妒能,为亲女能继首座位,时时打压养子。
终逼得养子离家,另投他门。血洗金乌山脉,就是回报。若非天道偏护,藏冥钟家早该绝种了,哪还有什么尘微天刑?
坐在首位的长族老老眼精锐:“颠覆天道,立身天刑,是先祖钟羿毕生向往,也是轲来钟氏所求。为此我族韬光养晦三十万年,”神念一动,一柄大刀现于木屋中央。
“在完全炼化关月刀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天刑之力,磅礴绵延,探不到底。终于明白先祖钟羿之苦了。天刑,”眼底涌现痴狂,“天刑神,我轲来钟氏绝不比藏冥那群被先祖屠尽的废物差。”
不甘心为人下,何错之有?
了结
正激动时,手中的传信玉符有了动静,屋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自关月刀上转移,聚焦长族老身。压下不平的心绪,长族老向手中紫苓玉牌输入灵力。
只闻一字“杀”。
男音平淡无波,却充斥着冷冽。钟季早猜到会是这般,见诸位老祖不再掩饰杀意,有意多提一句:“那钟墨尧呢?要不要一块……”
发自内心的他很不喜钟墨尧,不止他,在座的诸位也一样。先祖钟羿苦出身,他们亦然。藏冥钟家嫡脉下界都无人了,但提到行者钟氏,各高贤仍只认藏冥金乌山脉。
他也想自己是出生在金乌山脉,像钟墨尧那般面对旁人问询时高昂着首。可惜不是,钟墨尧这样的存在,就似一面镜子,照得他无地自容。再有其伤所谓的“天选子”周程颖在前,轲来不知有多少人在暗里等着看轲来钟氏笑话?
今日他急赶回来,原是想老祖传信藏冥,问询钟墨尧的事,只白鹿麟横插一脚,现在……他不想钟墨尧活。
就像先祖钟羿那样,既然改变不了出身,那就杀尽藏冥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