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氏族人,闻言皆心感不妙,只再想现身襄助却是太晚了。
白灵已引动白泽血脉,瞬息间恢复白鹿麟真身,不再见人脸,足下生白云,身后蓝天徒现白泽神兽图腾。白灵怒目,回首张口一声怒吼,震得二十数修士口鼻喷血,纷纷坠落。
摔在地的渡劫修士后悔了,沉重的威压压得他们气都难喘一口,勉力翻身看踩云凌立在白泽神兽图腾之下的白鹿麟,心颤不已。这就是神兽的威势吗?
麒连山死寂一片。有白氏族人移步出隐蔽处,虔诚跪拜白泽图腾:“老祖宗,”只话才出口,突然拧眉,不支倒地痛苦地蜷缩、翻滚,双手成爪胡乱抓自己,但又似总挠不到痒处。
“啊……老祖宗,娴儿难过啊,救救娴儿……”
凄厉嘶叫让人闻之生寒。一个倒了,然后接二连三,哭求声刺耳。
白鹿麟曲前腿跪在白云上,俯首向白泽神像,一滴滴泪滴落:“不肖子孙白灵愧对己身血统,现已醒悟,不敢求先祖原谅,只望能用残生全力弥补罪过。”
一声叹息自无尽虚空来,响彻轲来。
“望尔珍重。”
南向烈日之下,钟晓背手站立,俯视麒连山。
墨姿坐在仙府中冷眼看正被剥离白泽生息的白氏族人,升米恩斗米仇。白灵放纵有错,但白氏若不利用白灵对柏因的深情处心积虑地算计,她想白灵是万不会动先祖运丹。
万恶有因,恶因结恶果,合理亦合情。
当第一缕白泽生息脱离鹿角,哭喊声更加撕心裂肺。口口声声老祖宗,苦苦哀求。可这些人却忘了之前白灵与一众渡劫大战时,他们无一人与白灵并肩作战。
墨姿闪出仙府,伸手握住夫君的手,一缕莹白生息自她耳边过。眼望白泽图腾,很快轲来就没有白泽半妖后裔白氏族了。
一缕缕生息被收回,白灵始终俯首跪着,但气息却在不断强势。在场的白氏族人额上鹿角开始溃烂,不在场的自是也逃不过,无论是下界还是上界。
一天一夜,直至不再见一丝白泽生息,白泽图腾才消散,白鹿麟安抚己身欢腾的白泽血脉,幻成人身。垂目看趴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柏氏族人,不错,还都活着,只是样貌不再像从前了。
鹿角脱落,没有白泽生息,气运陡减。气运养气养神养貌,柏氏族人无圣洁光芒罩身,灰头土脸。
没有白泽神威压制,周、苗两氏族的渡劫也不敢再大动,本欲离开,不料念头才生,就见白灵移目向南屈膝行礼。
顺着望去,众渡劫顿时大骇,本能地蹬脚想逃,可脚蹬出去后却再也动弹不了。瞳孔巨震,欲哭无泪,天要收他们。
“白灵与轲来柏氏族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大人请自便,白灵还想再去找一人。”
“不要叫周程颖魂散,她是柏怀意欲造冥神的罪证。”
“是,”白灵懂规则,治罪仙帝,总得有真凭实据,转身消失在空中。钟晓回视仰望的目光,墨姿松开他的手,静立原处。
漫步来到麒连山,钟晓右手一拨,前方有路直通天坑。站到天坑之上,冷目俯视坑底碎石,这碎石下就是募运祭石。
“周氏的麒麟血精,苗氏的青鸾血精都是自上界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跃立之父眼珠子暴突,看着身披七彩霞光的凤目卷发男子,张嘴想说,可是不能。墨姿撇过脸,清了清嗓子,她夫君让人家说话,却不收敛天刑神威。
“没有吗?”钟晓自答:“嗯,也确实不用说,”伸手夹住经过的两缕紫气,拿近细看,“罪证全在这,无可辩驳。”神念一动,天刑剑出直插坑底募运祭石。
放开两缕紫气,翻手手心朝上。只见在场周苗两氏渡劫眉心处均剧烈涌动。疼痛令他们五官扭曲,但发不出丁点声。不过五息,涌动的眉心吐出一缕金线,飞向钟晓。
很快两滴金色血液呈于他掌心,轻语对血说:“去吧。”
金色血液立时欢快地飞往坑底,原不动的祭石在金色血液落在祭石中心时,快速运转募运。还没从剥血之痛中缓过来的诸位,再露惊恐,生机飞逝,面色肉眼可见地枯败。
“本座不杀你们,但你们借祭石募集的运,要归还无尽虚空。”钟晓微勾唇角,凤目清泠,看着缕缕紫气飞入祭石中心的金色血液,神情平静。
大事
是不用杀,墨姿浅笑,目光扫过那些面如死灰的渡劫,心中不无感叹。一个个天资卓绝,不凭己身之力成就大贤,非要贪图捷径。殊不知脚踩大地,天在上,任尔手段几多,如何高明,都难逃天地耳目。
周、苗两家在被剥尽神兽血精后,又遭募运祭石夺运,所承苦痛不会逊色于被生剥白泽生息的柏氏。且生机流散还仅是开始,待钟晓收足气运,残留在周、苗两氏族体内的神兽血精气息就将反扑。
正处势弱时,几人能熬过反噬?
熬过了又如何?大道已断绝,飞升无望。
不杀他们,仅仅是不用费力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