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于掌,从虚境中召来两头半山大小的妖兽,啸声震得地动山摇,传遍了整座山头,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颍川下意识护住了莳萝,陵光亦先挡在了步清风前头。
妖兽猛扑而来,将四人逼至两旁,各自为战,余鸢则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珠,径直朝那洞口冲去!
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东西,必是用来毁去毒潭的。
陵光飞身去拦,一掌将玉珠从她手中拍落。
余鸢亦不肯退让半分,旋身一脚扫来,将玉珠再度挑起。
玉珠在空中飞旋,珠中似有电光火石,随时都会炸开般可怖。
“陵光!那是雷火珠!决不能让它掉进洞中!否则整座凫丽山都会被炸开!”颍川一面拦住那两头妖兽,一面高呼。
闻言,陵光面色一沉,立即拦在了洞口前,不给余鸢任何接近溶洞的机会。
雷火珠本是中品灵宝,不足为惧,但这溶洞被封多年,下头定然沉积着浓厚的瘴气和毒气,一枚雷火珠炸开凫丽山,也并非没有可能。
余鸢自知不能久拖,她的身手无法与上神相抗,待那两头妖兽被杀,再加上颍川,她的处境就不妙了。
她本以为无尽那厮的担忧只是说说而已,不曾这世上真还有能威胁得到血藤的毒,若不将其毁去,仙门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这帮道貌岸然的仙神遭到报应,怎么能容许就这样功亏一篑!
“你休想拦我……!”她突然撤了力,陵光却来不及收招,一掌打在她身上。
余鸢被掀出数步开外,虽疼得直不起身,但洞口就在她身后。
“不好!”陵光意识到她所图为何,立即来拦,但这几步之遥,足够那枚雷火珠坠入洞中。
余鸢唇边扬起冰冷的笑,猝然松开手,终于从那张喜怒不惊的脸上看到了慌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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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道流光随雷火珠一跃而下,反手一掌便将珠子打出了洞口!
“渺渺!毁了这珠子!”步清风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只来得及抓住一处突出的山石,高声喊道。
陵光当机立断,一剑将爆裂边缘的雷火珠劈成了两半!
“步清风!!”余鸢眦目欲裂地嘶吼着,恨不能将他砍成渣滓!然低头望去,悬在峭壁上的人已然是摇摇欲坠。
他抓住的山石早已被毒瘴浸透,掌心沾了毒,片刻间便开始红肿发黑,剧痛令他冷汗涔涔,哪里还有力气抓紧石头。
他望着她的眼神说不清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莫名教她火大。
她还没来得及痛骂他又坏了她的事,他便没了力气。
眼看着他一点点松开了手,她脑子里一阵轰然,连细想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跟着跳了下去!
“清风师兄!余鸢!!”陵光斩落雷火珠后回过头,望见的便是二人一齐坠入溶洞的一幕,当即挥出不染试图将人拉回来,可惜晚了一步,只打下一片鹅黄的衣角。
颍川和莳萝刺碎妖兽灵核,扑到洞口张望时,已然找不到二人踪影。
“糟了糟了……”颍川额上渗出了冷汗。
“我下去救人!”陵光说着就要往下跳。
“祖宗你且等等!”颍川忙把她拦下来,“这座山头塌过一回后,下面是个什么情况连我都不确信,他们掉下去后到了那里也不知,万一洞底已经被毒潭淹没,便是你下去也没用了。”
“人是我带出来的,难道要我放着不管吗?”陵光咬牙切齿地盯着洞中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是说不管……”颍川头疼地拦着她,“只要他俩没直接栽进那潭水里,保不齐还有活命的机会。”
陵光一怔,面露狐疑:“你方才不是说凡人掉下去活不成的吗……”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
“那为何……”
“可你这小师兄,哪里是凡人?”
陵光茫然地望着他,“……什么?”
颍川瞧她这反应,顿时了然,当场笑出了声:“你睡了这么多年,莫不是眼神也睡得不太好使了,我这凫丽山结界,可不是凭肉身凡胎便能进来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却原来还被蒙在鼓里,怎么样,要不要我同你讲讲,我看到的步清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陵光默默别开了视线。
对于步清风,她从不曾起过任何疑心,一来前世相处甚久,此人秉性自是清楚的,而来他是长潋收的弟子。
她在山中那么多年,与其朝夕相对,却从未听他提及过自己的亲人和身世,只知他是长潋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少年。
她信任这位小师兄,故而不曾深究,也从不将辨别妖邪的术法用在他身上,可方才颍川说了什么?
步清风他,不是凡人?
“此事容后再说,救人要紧。”她烦躁地叹了口气,将一缕神识注入洞口,却发现探到数丈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