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礼之举?”
“此事非同小可,已有两座镇子的百姓遇害,如今陵光上神既然回来了,我等于情于理都该问一句。”容音正色道。
长潋眸光一沉:“这几日发生的事方才楚掌门同我说了些,听闻中皇山弟子曾亲眼见到我那师弟,今日祁连殿没有外人,容音道长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如此,老朽便开门见山了。”容音道人回头使了个眼色,钟离阙会意地将一片残布呈与长潋手中。
残布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还留有一缕熟悉的气息。
长潋接过时就变了脸色。
“这片残布上是谁的气息想必上仙比我们更清楚,是不是我们冤枉了魔尊,上仙心中有数。”容音强压着愤怒,从头道来,“两日前,中皇山几个弟子下山除妖,途径朝云城,受京司所托,去城外山中铲除作乱的妖邪。却不曾想不曾想到会亲眼目睹一场惨祸,寨中百来户人家,竟无一活口!那魔尊当时立于尸体旁,手中长剑染血,显然是被撞破行凶,仓皇逃走!”
“容音道长,如今仙魔二界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魔族亦有向善之意,这话可不能乱说。”楚长曦郑重地提醒道,“魔尊的本事三界谁人不晓,在尔等弟子面前仓皇而逃,这话你说出来不觉得荒唐吗?”
容音面色一沉:“若非证据确凿,我岂会胡诌!那魔头一路向北逃窜,又接连有两座镇子遇害,难不成是我门下弟子跑去杀人,嫁祸与他不成!”
“道长且冷静些,此事。”长琴将二人隔开,免得因几句话喧闹起来。
陆端华转头看向长潋,道:“掌门,确有此事,如今不仅是中皇山弟子在追杀魔尊,还有不少小门派集结起来,与魔族相抗,魔族那边已经闹僵了,这样下去,只怕又掀事端。”
长潋点了点头:“可有重黎下落?”
“暂且没有。只知其朝北边去了,至于而今人在哪,不好说。”
“继续追查,务必找到他所在,将人带回来问个清楚。”长潋沉声吩咐。
“将人带回来?”容音蹙眉,面露狐疑之色,“魔尊重黎的本事在座诸位想必都领教过,他若是存心与仙门作对,岂会那么容易被我等生擒?”
“倘若魔族真有心向善,何以这么多年都隐瞒魔尊行踪?若非居心叵测,早有预谋,为何不敢堂堂正正与我等对峙?为何要逃?心虚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霓旌一股子心头火蹭蹭直冒。
他们若是知道尊上这八年的行踪,怎么可能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遥岑为尊上的事与仙门起了争执,她听说此事都是措手不及,更不必说之前的屠村案了。
尊上从前的脾气是差了点,却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嗜杀成性,定是栽赃嫁祸!
眼下暂且不宜与仙门再起冲突,她忍住了与之争辩的冲动,默立一旁。
“依你当如何?”楚长曦问。
容音道人眼底掠过一抹狠厉:“魔族劣性难改,这些年不过惺惺作态,哪有什么向善之心!自古仙魔势同水火,与其将其带回来听任狡辩,不如就地正法,彻底断了这祸根!”
“你!”霓旌气得差点没忍住冲过去给他一脚!
幸好长潋及时按住了她。
可这一声,却提醒了容音道人。
“若老朽没记错,这位姑娘还是帝君护法,魔族骨干,留在昆仑圣地,迟迟不去,意欲何为?魔族奸猾,假仁假义蛊惑人心,长潋上仙难道忘了我们从前吃过多少亏,竟纵容这魔族女子登堂入室吗?”句句诛心之言,凿凿震耳。
“容音道长。”长潋面色铁青,掸去袖上茶珠,缓缓起身,温润如玉的眉眼仿佛凝了一层薄霜,透出了不悦之意,“重黎乃昆仑弟子,自当由本门带回,细细审问,莫说他杀人一事还未查个明白,便是他真的杀了人,便是他把天捅穿了,也当交由我师尊处置,外人并无资格置喙。昆仑愿与诸位一同彻查此案,寻其行踪,唯独一点,无论是妖是魔,重黎必须活生生回到昆仑山。”
“至于阿旌”
他顿了顿,看向霓旌,忽然伸出手将人拉到自己身旁。
“这是我的人,留在这并无不妥,我在昆仑山纵容自己的徒弟,还要得谁的应允不成?”
此话一出,噎得容音和一众中皇山弟子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成何体统!”容音气得面色通红,双手不住颤抖,却也的确没有立场责难于他。
这是昆仑山,不是中皇山。
陵光上神已然苏醒的当下,何人敢造次呢?
“体统和这姑娘的身份暂且不论,要紧的是先寻到魔尊行踪,孰是孰非,自有分晓。”孟柝阻断了争执。
“容音道长和上仙都消消气罢,若真如中皇山所言,找不到魔尊,只怕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遇害。与其在这逞一时之气,不如尽快把正事解决了。”
闻言,众人纷纷附和。
容音虽有气,却也不得不承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