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和莳萝才稍稍松了口气。
重黎自混沌中转醒,尚有些茫然。
“我怎么了?”
莳萝红着眼,还慌着:“极北之地中有妖物擅幻术,你好像中了招,我和爹爹找到你的时候一群妖兽围着你撕咬,吓死人了!”
闻言,他这才觉出疼痛来,动了动胳膊,四肢倒是还在,就是被啃去了几块肉,却是疼得很。
“就是这东西。”
颍川将一头人面羊身的妖兽拖到了他面前,通身雪白的毛发,双目竟生于腋下,行走于雪原之中,的确很难留意到。
那妖兽战战兢兢地伏在他面前,目光躲闪,身子细颤。
重黎没有力气揍它,尽量心平气和,免得扯痛了伤:“就是你拿幻术迷惑于我?”
听到幻术二字,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意料之中的结果,一如既往的失望。
他就说嘛,那人怎么可能是陵光。
那妖兽哆嗦着不敢看他的眼睛,似是忍住了极大的恐惧,磕磕巴巴地招供:“你体内的灵气很精纯,极北之地好多年都没人进来了,何况是龙族但,但我只是让你入梦,并不会用什么幻术迷惑,你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记忆,我就咬了你一块肉,真的没有做别的”
“还在胡言乱语!”颍川怒极,举拳要打。
“等等。”重黎喝住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妖兽。
诚然少见,但这妖兽的面貌他好像在哪看到过
“你是狍鸮?”
他曾随陵光出阵过几回,她曾降服过这种妖兽,只不过那时在钩吾山,故而一时没想起。
这种妖兽食人,却没有太大本事,唯有叫声似婴儿啼哭,能惑人。
且的确没听说狍鸮会幻术。
眼前妖兽一怔,忙点头。
“是是是!”
认得如此急切,生怕他不信似的,拼命把自己的脸往前凑。
无目之面甚至骇人,重黎鄙夷地别开了脸。
这样的胆子,也不太可能对他和颍川撒谎了。
可不是幻术,那他在梦里看到的岂不是
“与你分开后,我和爹爹去极北之地边陲查了一圈,这附近的人好像早就死光了,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座镇子也是如此,可这样一来就怪了”莳萝若有所思地皱着眉,问他,“既然人都死了,又是谁传出消息,说有人亲眼看到那位余鸢姑娘进了极北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