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传来又酸又疼的涨痛。
脑子里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他却不敢细想下去了。
合上盖子,他夺门而出。
藏书阁,秦山殿,侯雨亭哪儿都不见她的踪影。
直到闯入梵音水榭,温水暖塘,栽培着一池莲花,他四处张看着,终于在水榭旁的石头上瞥见一叠齐齐整整的荼白纱衣。
云絮般轻盈,在月光下仿佛要化开了。
那叠衣裳上还端正地摆着一顶发冠,与云渺渺今日戴着的式样如出一辙。
他暗暗松了口气,也没有细想,快步朝水边走去,刚想喊一声,可拨开草木,瞧见斜倚在水边圆石上的那道单薄身影,所有声音猝然而止。
她静静地躺在那,似是睡着了,乌发垂落,如烟的湿气氤氲而起,更显得她面容白皙。
因泡在水中,只穿了件单薄至极的中衣,水一浸,衣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松散的领口,露出半截香肩,锁骨瘦削却极为漂亮,眉眼间已有几分长开后的影子。
合着眼,眉头微蹙,枕着胳膊似是陷入了梦魇。
重黎喉结滚动,这等场景,若说半点不心动,除非他不是男人了。
不过这大半夜的,她怎么跑到梵音水榭沐浴?
他放缓了脚步,走到水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云渺渺?”
她没有应声,也没有睁眼。
池水极清,她浑身上下,几乎一览无余,他这会儿压根不晓得自己的眼睛到底朝哪儿看才好,偏偏她半点反应都无,令他甚是懊恼。
半夜沐浴,得亏是他先找来,若是被旁人看见成何体统?
他吞咽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哑了:“云渺渺,你赶紧起来”
话音未落,倚在石头上的人却似是忽然间失了力气,直挺挺地滑了下去,没入水中。
“云渺渺!”他吓得心头一跳,也顾不得许多,跳进池水中将赶紧人捞了出来。
他惊魂甫定,浑身湿透,便是如此,云渺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抱着她的身子,他才发觉她身上烫得吓人,胳膊腿儿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呼吸微弱。
这哪是睡着了,根本就是昏死过去了!他要是没找来,她这么一头栽进去,怕不是要淹死!
人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有别的兴致,一把将岸上的衣衫捞过来把人裹住,抱起她往南院跑。
一路风风火火,进了屋就先将炉子点起来,看着她透湿的衣裳,犹豫片刻,他咬咬牙别开脸,摸索着给她换了身干净的。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真趁人之危,在这种时候把她如何了。
“泡个澡也能把自个儿泡昏过去”他烦闷地碎碎念着,没有留意到靠在床栏上的人已经醒了。
云渺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灯火幽微中,他一脸不满地给她系上胸口的带子。
换了平日,她定会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斥责他不知羞耻,蓄意轻薄。
可这会儿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看什么,都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可便是神志不清,廉耻之心还是有的,她努力地攥住了衣领,试图自己穿好这里衣。
重黎松了手,看着她费尽全力,摸摸索索,系了半天,还是没能把那结系上,也失了耐心,将她的手掰开。
看着她病恹恹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他自己不也说了,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诚然还不晓得个中原委,却已是既定事实,孩子都有了,害哪门子臊?
“都这个时辰了,去梵音水榭洗什么澡?屋里没浴桶给你用?”他想起方才她趴在水边的一幕便有些生气,春寒料峭,她倒是不嫌冷。
云渺渺抿了抿唇,一开口,嗓子哑得吓人。
“一时兴起罢了。”
他冷哼一声,替她系上最后一个结,想去给她倒杯水,可她一整日都在山上山下地奔走,屋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他郁闷地倒了一杯,暗暗用法力暖了会儿,递到她面前。
“本尊屋里的汤是你拿来的?”他忽然想起这茬。
比起动容,更多的是疑惑。
明明才在正殿吵过一架,没甩脸子给他看就不错了,还炖排骨汤?
往汤里来点料都不足为奇。
即便没了前世的记忆,在他眼里,她依旧是那个铁石心肠,顽固不化的云渺宫之主,要她体恤别人,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