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云渺渺神色凝重地沉思片刻,看向司湛,面露无奈,“今日浮昙台,罚你多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下回行事,不可如此莽撞,不可寻衅滋事,去你师伯那儿领天虞山门规,先抄三遍,不懂之处来问为师,若无必要,离云家的人远一点,可听清了?”
司湛低下了头:“是,徒儿记住了,不会再这么做了。”
重黎眉梢一挑:“就这样?”
“不然呢?”云渺渺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是觉得罚得轻了还是重了。
重黎撇撇嘴,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倒不是同司湛有什么仇,只是从前他闯了祸,少不了一顿鞭子,轮到这小子就如此轻描淡写,着实有些不平。
司湛跟着步清风自去浮昙台领罚,云渺渺等人还是下山走了一趟。
途径山下,果真瞧见云衡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脚边的花草,察觉到有人停在身后,当即回头,看清来人之后,才到嘴边的笑意顿然僵住。
“是你啊”
云渺渺嘴角一抽,莫名觉得自己被轻看了:“听闻云公子病了,瞧着已无大碍,不好好在屋中静养,来这做什么?”
云衡瞥了她一眼,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致,披着厚厚的斗篷,瞧着仍有些许病态。
长琴长老的丹药的确厉害,却也不是一瞬便能药到病除的,想来还需养个几日,方可恢复如初。
“屋里憋得慌,出来走走。”他本不想答话,一眼瞧见云渺渺身旁的重黎似笑非笑的脸,登时抖一激灵,随口编了一句。
“来寻阿湛的?”云渺渺显然没有信。
被道中心思的云衡顿时一噎,竟忘了否认。
“阿湛昨日所为的确过分了,但此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就事论事,无论你我,乃至云家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代小徒给云公子陪个不是,先谢过云公子没有将小徒所做的事宣扬出去。”
她不愿与云家过多牵扯,但礼数上素来恩怨分明,云衡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重来一回,她一样会在步月阁揍他一顿,但就本质而言,他顶多只是欠揍而已,称不上坏。
昨晚的事,他大可将罪责引到阿湛头上,即便有她护着,事儿闹大了,也多少须得给云家一个交代。
坦白说,责罚倒是次要,让阿湛与云家的人,尤其是云霆见面,她是不愿的。
云衡没料到她会突然道谢,冷嘲热讽的酸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憋了回去,倒是莫名有些尴尬。
“本,本少爷才不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丢份儿!他,他在上头?”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瀑布顶望去。
云渺渺点了点头:“阿湛是我的弟子,自是住在映华宫的,眼下应当在浮昙台领罚。”
闻言,云衡登时变了脸色:“你罚他了?罚什么了?”
如此反应,比起兴师问罪,倒更像是悬肠挂胆的担忧。
云渺渺怔了怔,犹豫半响,道:“阿湛年幼,不宜重罚,却也不可过于纵容,故而按着门规,酌情处罚了一番。云公子这是觉得不该罚?”
云衡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状若无事地别开脸:“就就稍微罚一下得了,他可能不知道那鱼有毒,本公子读了好些年的书,不也不知道么。”
孟逢君都要笑出声了。
若不是见识过他在步月阁那般德行,她真要信他是心胸宽广之人了。
想起方才阿湛的话,就更觉得这人八成是个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二愣子。
云渺渺迟疑半响,没有拆穿,看着云衡道:“云公子放心,管教弟子之事,我自有分寸。云公子不愿深究,此事想必很快便会平息下去。”
闻言,云衡暗暗松了口气。
“云公子是继续在这走走,还是一同回祷过山?”横竖顺路,她倒也不是不能带他一程。
云衡对仙门御剑术早有耳闻,翱于九天,甚是羡艳,机会如此难得,本想欣然同意,却忽然感到如芒在背,侧目望去,就见重黎站在一旁,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那眼神称不上凶恶,但对上一眼,便感到一股子寒气从脚底一路窜上天灵,着实瘆人。
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惜命的本能让他立即摇了摇头。
“不,不了,本公子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如此,云渺渺也不勉强,驱剑出鞘,踏上剑身:“那云公子随意,天虞山方圆百里,并非处处都能去,还是莫要走得太远为好。”
说罢,便与孟逢君重黎一同飞远了。
“你方才当真想载那小子同乘一剑?”重黎追了上来,有些犹豫地发问。
云渺渺看了他一眼,稍加思索,坦言:“我就客气一下。”
渺渺:我隐隐感到哪里不太对劲,但我说不上来
:臣心当在
过了风华台,便是祷过山,原本坐落于山脚乃至山腰的屋舍,经半月前一战,天虞山损失惨重,剩下的弟子日前由步清风安排,牵居至主峰附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