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起的,望我谦恭有礼。”陆君陈咬咬牙,强忍着怒意,顿了顿,忽然问,“东华是谁?”
他想起之前听到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名字心生疑惑。
玄武的声音戛然而止,默认良久,他终是忍不住睁开眼望去。
就见玄武坐在火堆旁,面色沉得骇人,火星飞溅,仿佛要在那双眼中燃成燎原之火。
“你没资格问他是谁。”
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夜中刺穿胸膛的利剑,不容置否。
陆君陈震惊地看着他,再问不出半个字。
与此同时,北若城无名宅中,四人面面相觑,陷入踟蹰。
“苏绵锦?是何人?”镜鸾离开朝云城时,太子妃胡氏还没有疯癫,自然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可云渺渺和重黎却为之一颤。
零碎的线索居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连了起来。
云渺渺握着手中的画,诧异地看向司湛,:“你娘就叫苏绵锦?”
司湛点了点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这儿的人都叫她苏姑娘,而不是夫人,我识字之后,她教我写了一回,我就记住了。师父,我娘的名字有何奇怪吗?”
“没有。”云渺渺并不想告诉他这个名字曾在胡氏口中说出过,却也隐隐感到这位“苏姑娘”与太子府有着不寻常的牵扯,否则胡氏不会再疯魔之后,还记得这个名字,说她是个害人的妖怪。
苏绵锦,说是住在这,却多半是被软禁于此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画:“阿湛,你过来些。”
待他走近,她便指着画中的女子问:“这是你娘吗?”
所幸这画所用的纸张和笔墨都是上乘之物,经年累月,还能看清每一笔勾勒,画中人的面容也还清晰可辨。
司湛瞧了一眼,点点头:“就是我娘。”
“那这位呢?”她指向画中的男子,“你可见过?”
司湛打量着画中那位男子,困惑地皱起了眉,半响,摇了摇头:“没见过”
他转而看向画中的苏绵锦,杨柳春风,花满枝头,着轻衫,策快马,好不自在。
说来有些好笑,明明是他的娘亲,他居然还是头一回见她笑。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张绝美却拒人千里的脸上,还有过这样温柔的神色。
简直让他不敢认。
重黎盯着画中男子,陷入沉思:“此人有些眼熟。”
云渺渺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在司湛面前点破。
像何人,她与他心知肚明便好。
这其中,定然还有别的连系。
踟蹰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突兀的笛音,紧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地面猝不及防地震荡起来,数道血藤竟破窗而入!
云渺渺一把拉住司湛的手,拔剑将其斩断!
“被发现了!”镜鸾当机立断,“先离开这!”
此屋空荡,他们留在这如同活靶,重黎拔剑杀出一条血路,四人正欲逃出,地面突然崩裂,血藤从脚下冲出,阻挡了去路。
“从窗子出去!”云渺渺喝道。
重黎立即捞起司湛,拉住云渺渺从窗口跳出,镜鸾紧随其后。
院中血藤密布,一拥而上,云渺渺一面护着司湛退走,一面放出纸鹤,传信与孟逢君,让她速速来援。
这些血藤虽是死物,却极为刁钻,在被截断后路之前,他们艰难地杀出重围,在前庭与孟逢君会合。
局面一度陷入混乱,来不及细说,便陷入胶着。
城中妖尸似也觉察到活人入城,从四面八方涌来。
:司湛遇险
以十余人应对上百妖尸围攻,身后还有伺机而动的血藤,着实分身乏术。
云渺渺下令所有人杀出去,不论眼前妖尸是面容如生亦或是一具白骨,绝不可动恻隐之心。
霄明剑光凛凛,几乎将所有人护在身后,在场弟子除去孟逢君,都还是头一回见她正儿八经地动一回手。
传闻这位新任掌门修为不佳,直到继任掌门才破劫开光,却使得一手好剑法,今日终得见,才知所言非虚。
在天虞山多年,见过无数弟子乃至长老的剑法,仍不免赞叹,其出剑极快,如行云流水,便是迎战如此众多的妖尸,也未见丝毫迟疑。
妖尸一拥而上,那柄银光逼人的长剑就地一掷,瞬息间荡开层层清光,如山巅白雪,不染尘埃,震得四周妖物连连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