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逢人便说,扯着嗓子喊一圈儿,恨不得让天虞山上下都晓得吗?”
重黎陷入默然,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云渺渺强忍着才没在这大庭广众下掏出不染抽他,一字一顿地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她答应留下这来路不明的魂胎,却没有四处宣扬的打算。
但这祖宗好像还挺有兴致的。
给他个传音壁,他能当场喊得天下皆知的那种。
光是想想那场面,她就一阵心慌气短。
他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咕哝:“反正本尊就这么见不得人”
言语间一股子酸劲儿,压都压不住。
“我几时说你见不得人的?”云渺渺简直服了他这莫名其妙的思路,十八弯的山路都不见得如此曲折且不讲理!
难不成要她当街喊一句,他是她孩子爹这人才满意吗?嗯?
重黎仿佛对她满是怒火的眼神视而不见,说来他这会儿也憋了一肚子气呢。
“那你碰都不让本尊碰?”
“谁重黎你讲不讲理!我不让你碰?你昨晚抱的是木头桩子?”
“可你方才打了本尊。”
“”对,她不光要打,还想抽得他满地找牙呢!
“你这女子,就晓得瞪人,哪像个姑娘?”
“我更想知道您的脸皮到底多厚才能说出这话。”
孟逢君觉得今日真是活见鬼了,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如此奇景,可瞧瞧他这副样子,哪有传闻中那般无恶不作的凶狠,分明就是“闺怨”!
她瞠目结舌地扭脸看向云渺渺,联想之前种种,越想越觉着怪异,越想越不可收拾,几度欲言又止之后,将云渺渺拉到了一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云渺渺,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把魔尊包了?”
“”云渺渺嘴角一抽。
她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斟酌了一番,压低了声音:“就是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把魔尊栓在这了?”
否则这人都快把“本尊很生气”纹脑门上了,居然还没走。
简直是“死心塌地”。
云渺渺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开始跳了,狐疑地盯着她,斟酌着该如何一针见血地把这等微妙的说法堵回去。
但孟逢君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的犹豫,这会儿倒更令人浮想联翩。
孟逢君脑子里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猜想,忐忑之余,还有一丝好奇,侧目暗暗瞥了重黎一眼,这般相貌,的确是个祸水了。
“怎么,他很贵啊?”
云渺渺的嘴角快抽筋了,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
贵是不贵,不光不贵,暖床做饭,还比她能耐。
想到这,她居然会觉得那祖宗还有不少优点,不露声色的瞟了一眼,如何说呢,这张脸起码还挺下饭的。
孟逢君狐疑地盯着她:“就你这性子,靠什么让魔尊留在你身边的?”
她唔了一唔:“眼睛长得还行?”
与朱雀上神相似的眼睛,算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能入他眼的东西了吧。
她这人什么都没有,所幸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是在看她,还是在透过她看谁,至少分得清。
没什么可计较的,反正是她先动的心。
晴茹曾对她说过,姑娘家最是不能先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给人,她较之晴茹,少了几分善感多愁的情,这也好,晓得不可能,也就顺势打消了将心给出去的念头。
孟逢君看不懂她沉在眼底的思绪,也没有深究,话锋一转:“那他又凭什么让你忍到现在?”
掌门出事后,她扛起了天虞山乃至仙门的重担,性子是愈发寡淡,可这个魔尊来了之后,居然能吵几句嘴了。
“他?”云渺渺沉思片刻,忽地一笑,“不好说,可能靠哭鼻子吧。”
她平日里软硬不吃,脾气其实也不大好,可不知为何,他一哭,她就没法子了。
这招大概叫“出奇制胜”。
毕竟她翻阅魔界记载,从古至今十三位魔界帝君,也就出了这么一个眼泪说掉就掉的。
回头给他画出来,让他自个儿也瞧瞧什么德行。
孟逢君没听明白,却见她已然朝前走去,不晓得到底是在看人还是看花的魔尊迟疑了一瞬,迈步跟了上去,若无其事地板着脸,手却很不老实地想去牵她,被眼疾手快且毫不犹豫地拍了开。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自己快瞎了。
孟逢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正儿八经出来办案居然塞我一嘴狗粮?
运动了一下,今天发晚了,不过小可爱们好像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居然没人催,看来都屯着呢
:偶遇
离开驿馆之前,他们便仔细看过了那几张图纸,从北若城为始,迅速蔓延至周遭六座城池,每一座城呈递上来的卷宗中化妖的案子看似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