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想暴露身份,这几日定会再来刺杀。届时一举拿下,或可问出上神尸身下落。”
:剑冢的秘密
云渺渺昨夜遭袭的消息不出半日传遍了天虞山上下,负责主事的长琴自是头一个晓得的,若非长潋亲口所言,她岂能轻易相信,堂堂天虞山主峰,居然由得人来去自如,传出去,颜面何在。
然这消息跟长了腿似的,她还未传令下去,几乎半座山的人都晓得了,其速之快,较之云渺渺那回有过之而无不及,头疼之际,多少也起了疑心,回想今晨长潋同她说的那些乍一听还有些模棱两可的话,皱起了眉。
“师父,那贼子可太猖獗了。”言寒轻满腔愤慨,据步清风所言,云渺渺可还在“重伤昏迷”中,此时下手,趁人之危,简直卑鄙无耻!
一旁的孟逢君也皱起了眉:“依掌门所言,云渺渺应当已经猜出了那内奸的身份,如此一来,比起受了控制,不一定能想起什么线索来的方师弟,她自是首当其冲。掌门那边就没什么对策吗?”
若真被此人得了手,内奸的线索可又断了。
长琴面色发沉:“映华宫外应有护持之术,按理说不至于出现如此危险,除非”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眸光一深,却并未同弟子言明。
“虽说千钧一发,但至少得到了新的线索。”
“师父是说那内奸是个女子的事?”孟逢君面露狐疑,“此话可靠吗?可有证据?”
长琴也并不能就此笃定:“没有证据,只有证词,但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你二人暗中留意,近日谁接近过主峰,风华台那边也不可懈怠,任何发现,即刻回报,切勿打草惊蛇。”
二人互觑一眼,应声领命。
“端华长老可有消息?”她又问。
孟逢君目光凝重地看了她一眼,着实犯难:“还未发现端华长老的行踪,已经四日了,师父,其他门派的人对此也有所怀疑,是否先设法给个交代?”
她言下之意,多少编个借口糊弄过去,那些闲碎之词,她挑挑拣拣,才敢说与她听,便是能管得住本门弟子,也堵不住诸多质疑之声。
一个长老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踪,绝非偶然,甚至有怀疑天虞山存心包庇,嫌疑更甚。
可从始至终,端华长老当真是音讯全无,山间大小诸事,应付各派掌门,搜寻真凶,皆是长琴亲力亲为。
掌门虽有相助,但似乎总是几个时辰,便突然不见了踪影。
甚至不如中皇山那个骚包大弟子见得多,这等状况下,便是一无所知,也能觉察到其中的古怪。
天虞山近来频繁变天,雨雪交加,护山大阵竟愈发薄弱,她曾向步清风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掌门近来可有异常,都被避重就轻地绕开了。
步清风素来不会撒谎,都不必与他多么相熟,便能瞧出他目光躲闪。
他有所隐瞒,看来错不了,但他这性子既然不肯说,这其中多半还有掌门的意思,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不宜多问。
只是这般局面,不知师父还能撑多久,更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看着窗外昏沉的天,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月雪连天,她已有十年不曾见过这般景象了,娘说过,这天色,是灾厄之兆。
长琴疲倦地揉着眉心,叹了口气:“不必理会这些谣言,眼下人心惶惶,找到真凶之前,什么借口都会惹来非议,不如不费这劲儿,端华长老的下落,你二人暗中留意便可,找得到最好,找不到我想法子。”
她这几日疲于应对缉拿真凶之事,分身乏力,凭她对端华的了解,那小子的行事作风与他平日里严苛的样子相差无几,无故失踪四日,绝不可能,但他到底在做什么,她眼下也没什么头绪。
数次前往余音阁,皆是无果。
连余念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师父忙碌,许是无暇顾及。
这话反正她是不信的,自己的弟子也能抛在这,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头疼之际,言寒轻上前一步:“师父,这几日各派打算入剑冢搜查,但剑冢内剑气凌厉,多半只能从中抽调精锐,以灵气护身,硬闯一番了,师父以为如何?”
长琴呵了一声:“都已经打算好了,才让你告知我一声,这些人可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真当天虞山剑冢是自家后院,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看师父的脸色,言寒轻晓得她并非一时气话,但剑冢他也只远远看过一眼,半山草木葳蕤,半山荒芜剑林,此景放眼天下,也就天虞山这么一处了。
门规森严,不想挨戒鞭挨得一身血口子,谁都不会想不开往那地儿去。
且剑冢中据传都是些野性难驯的利刃,千年不肯认主,只能封存在此地,不称手的法器,自然也没人要。
但这座剑冢,他的确有些好奇。
“师父,剑冢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啊?不然这么多无主之剑,白白搁在那,又不许靠近,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