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像是有无数烟火,在脑海中噼里啪啦的炸开,比人间盛会还要铺天盖地。
诚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但云渺渺整个人都懵了。
事实上,重黎也怔住了。
从一气之下,到亲到她,不过一息之间。
他这辈子,虽说多了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孩子,可从前连她的手都不敢主动去牵,更别说亲她,怕是要向天再借三个胆才成。
然而今时今日,她显然落于下风,连打他都没有余力,他全凭着脑子一热就
那晚的记忆比他想象得还要命,在脑海里打转,可也比不上今日全然清醒之时,亲到的触感来得惊艳。
曾经刻薄到气得他恨不得掐断她脖子的嘴,亲起来,居然这般柔软
不可思议。
令人不知餍足。
她错愕地盯着他,似是想开口,却在说话之前,被他封住了口。
比起方才的“浅尝就止”,这一回,她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便被他扣住了后脑,唇齿流连。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要凉,龙族生来便是体寒的,与他灼热的呼吸截然不同,瞬间唤醒了她那晚的记忆。
她的的确确,对他用强了。
“你!唔!”
她回过神来,顿时羞愤恼怒,抬手欲推,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攥着呢,别开脸,又被捏着下巴强行掰回来,气得她火冒三丈!
“重黎!混蛋你!放放开!”她觉得自己的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他魔怔了似的,仿佛要把她吞下去。
直到她扬起不染,狠狠一鞭!
藤条抽开皮肉的声音格外刺耳,她顿时感到他松了劲儿,赶忙将人推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床尾躲,躲到一半又看见自己腰间的无愧。
同时也看到自己挣扎中凌乱的衣裳,慌忙整理,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重黎从恼怒和中回过神来,稍稍清醒了些,有些愕然地望着她。
她此时的模样称得上狼狈不堪,嘴唇是红肿的,衣领也歪到一边,正戒备地盯着他,仿佛看着一条大尾巴狼。
“你!你!”她在那“你”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开口,那眼神倒是比平日凶了许多。
可这副样子,落在他眼中,简直要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将她前世的脸,安在了她今生的身子上。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若是露出这副神情
脑海中突然当真闪过了那张脸,倔强又固执,死死咬着唇的模样,惊得他心头一跳。
可真是,鬼迷心窍了。
迎面飞来一只枕头,正中他鼻梁骨,虽说不疼,却也一阵酸麻。
他抬眼看向她,对于方才的事,他确实不知如何说。
难道告诉她,他一面恨她厌恶她,一面还忍不住想亲她吗?这不禽兽嘛!
他踟蹰良久,扶了扶额:“我”
“不许说出去!”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您也不准往外传!”
说罢,她便起身往外爬,那脸色,看来时真气着了。
方才那一鞭,她打得够狠,估摸着把自己眼下能使上的力都使上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在流血。
便是如此,也算咎由自取。
她发火的时候,可不会顾忌自个儿下手重不重。
看着她绕过他下榻,心急火燎得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手里紧紧抓着不染,他敢上前一步,多半就得再挨一鞭了。
然而没等他做什么,她突然直挺挺地从床边栽了下去。
变故之快,重黎连鞋都没顾得上穿,一把接住了她。
:夜半失踪
诚然这么接了一把,但她倒下得太过突然,还是磕到了腿。
咚的一声,听着就怪疼的。
重黎皱起了眉,刚想开口,便被她推开了,拴在她腰上的无愧,也被不染解开,眨眼间,她已经退到了三步开外,身法之快,饶是他都没反应过来。
她握着不染,戒备地望着他,半响,跟感觉不到疼似的,转身夺门而去。
重黎坐在床边,一时怔忡。
胳膊火辣辣地疼,掀起袖子看了眼,果然裂了条口子。
神兵与寻常鞭子自是不同的,莫说他这衣裳,便是再裹三层棉被,也照样能抽得人皮开肉绽,避无可避。
他从前使过小聪明,在身上绑棉花包,结果被抽得绒毛乱飞,狼狈之状,把旁观的庚辛上神笑得抱着柱子直捶地。
她今日这一鞭,算是她这辈子得到不染之后,打得最用力的一回了。
气急了啊
他默默地抚着唇瓣,方才的感觉还盘桓在脑海里,诚然不愿承认,但与那晚不同的是,这回算是亲过瘾了。
他若是想追,方才也能拦得住,只是这一步,他到底没能迈出去。
说不上什么惭愧,只是觉得自